處女座特別徵稿:聽說愛情回來過

處女座特別徵稿:聽說愛情回來過

    前言:分手後的戀人,遠遠的,是否都會有一種--想見不敢見的傷痛?  
  
  接到宣的電話,想想自己竟然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順便也是要為這個學生時代裡被認為最不容易嫁出去的死黨當伴娘。  
  
  飛機起飛、降落,一萬英尺的天邊,沿著河岸新修的道路,我一直在想,想離開這個地方這麼久,自己空空的心,在想婚禮上一定能再見到你,和我心靈相通的你,我該有怎樣的表情和心情。  
  
  當晚便與幾位當年的好友見面,在一家幽靜的酒吧。她們都在笑我走在了最後,戲說連宣都嫁出去了我還在留戀你,我只是微笑著低頭不語。她們說你會成為婚禮上的伴郎,我才忽然想起新郎是你當年最要好的兄弟,真不該那麼草率就答應做伴娘。我害怕見你,真的。她們又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小鳥伊人似的女友,不過也會經常問起我的消息,我還是只能微笑。她們說我真的該好好找個好男人了,我笑,該來的時候總會來……  
  
  回到家,曾經很熟悉的味道和感覺,離開那麼久,媽媽還是把我的房間收拾的像沒有離開過。婚禮會在後天進行,我想找出當初媽媽親手為我做的那件紫色旗袍,因為婚禮是中式的。於是我打開了好久不曾碰觸的衣櫃……  
  
  在衣櫃的角落找到了那件旗袍,我邊想是否還能穿得上,一邊輕輕將它抽出,忽然一個淺咖色的盒子映入眼簾--那是一個裝過你襯衣的盒子。掀開蓋子,心裡有點震顫,那是一件銀灰色的高領毛衣,最後一針還沒有收,所以它是未完成的,我親手織的,在那年聖誕前夕決定停止,於是它只差最後一針,就好像曾經以為的幸福,我們的幸福,只差了一步。陪伴它的是我們寫過的信件和那段年少青澀的回憶。我抽出了毛線針……  
  
  我們的故事從何時開始?沒有確切的起始日。中學,愛情懵懂的時節。也許就是一陣柔柔的風、一天遙遙的星斗、一朵月光裡翻滾的浪花,屬於生命裡一些美好的,讓我們不經意的牽起了手。星座說的處女和摩羯是可以心靈相通的。的確,我們都沒有過多的言語,很多時候就是那樣靜靜的走在夕陽下的河灘,看著落日拉長的影子覆蓋深深淺淺的腳印;晚自習後,背靠背在樓下草坪裡,仰望天空,你偶爾會哼唱一些歌,我們愛的主打歌,那時還總是擔心會不會有熟人看到,總是小心翼翼的;新年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廣場看焰火,然後彼此鑽進人潮,說試試緣分會不會讓我們找到對方,而我們的默契總是讓我們無法丟失,然後牽著手一起回家,我們都會一反常態的放肆大聲笑,你平時很酷的,笑起來有股邪氣,我喜歡……  
  
  美好的時光總是在人還沒有好好懂得應該多多珍惜的時候溜走。  
  
  高考,黑色的。屬於土象星座的固執和默契讓我們彼此都沒有向對方作任何要求,而那個年紀也實在沒有承諾的資格。我們甚至沒有商量,因為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固執,都知道我們都是為自己夢想努力的人。高考揭榜,我們都各自如願以償,我考到了自己喜歡的有小山小水,沒有喧囂的一座旅遊城市,而你去了一座用你的話說可以大展拳腳的大城市。  
  
  可是,我們的故事還在繼續。處女和摩羯都是對感情比較執著的,我們都不是那麼容易會放棄對方的。長假時你會不遠千里來看我,而我也總在沒有你的日子寫下想念的字句,在某個時候一起寄給你,你總是說好感動。那年聖誕你要我來你的城市看焰火,我拒絕,可是卻悄悄逃課買好來過來的票,在那座很大很大的中心廣場聚集著無法計算的人頭,可我相信像以前家鄉的焰火裡我們總是可以找到對方一樣,我能找到你。在一朵又一朵的焰火升空、綻放、熄滅、消失後,你終於出現在視線裡,你發現我的時候幾許驚恐,我笑,你撲過來緊緊抱著我,然後我們一塊在流淚。後來你說,在焰火熄滅的一瞬間看見我,那是我最美麗的一刻,也是你第一次真的很想很想一輩子把我抱住。其實我也是,你楞楞的表情,哭得讓人心疼的模樣,已經成為我生命裡一個永恆的定格。  
  
  人生總是陰差陽錯的。畢業了。我簽約了一家南方大城市的大公司,成為一名白領;而你,竟然去了西部一個小地方,你說那裡剛好可以適應你的拳腳。你送我上飛機前,我們就那樣握著手,很久,沒有言語。終於,你說話。我們的未來明朗嗎?我低著臉,搖頭。或許是處女座對感情的悲劇情結,即使在我們最好的時候我都在擔心失去,更何況分離的時刻。你繼續沉默。其實我們的默契已經在無言的預警分手的降臨。  
  
  果然,我們斷了聯繫,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其實,我還是很想念你。只是關於你的消息只能偶爾聽朋友們主動提起,因為我決不會主動問。聽說你工作得鬱悶,然後跳槽,然後因為勤勉升職……我知道你會很行的。也聽說你曾試著打探過我的消息,回應他們,我也只是淡淡的笑,酸酸的。  
  
  偶然,上校友錄,一個熟悉的名字讓我心跳加速,照著那個手機號碼,我不自禁的發了一條短信「你好嗎?我還好!」我們果然是心靈相通,你回的「我也好,是沁嗎?」……我們又開始偶爾聯繫。  
  
  冬天來了,冷鋒過境,我知道聖誕節剛好要出差路過你工作的城市,於是抓緊每天下班後的時間織毛衣,你最喜歡的銀白色,我想親手給你,在聖誕的焰火下。  
  
  你很欣然的答應會在火車站接我,車上我也在努力完成那件還沒織完的毛衣,車到站時,剛好,還差一針,我想留到酒店織吧!  
  
  走出火車站,一眼看到人群中高高佇立的你,還是那麼俊朗,微揚的嘴角有一股邪氣。就在我正準備跑過來的剎那,看到你身邊一個青純可人的女孩,很小鳥伊人。你曾說我太獨立,讓你感覺自己欠缺保護慾望,你希望自己是個大男人,擁有小鳥伊人般的愛侶。我停住,轉身,10米的距離,你沒有看見我,或許人潮過於擁擠,或者我摘掉了當年土不拉幾的眼鏡,留起了長髮,你沒有認出……我迅速消失,補了最快一班開往出差地的車票,發給你短信「抱歉,由於行程有變,無法停留,害你白等」你回「沒事,遺憾!」,我心裡很亂。  
  
  那年過年,我把那件差一針完成的毛衣帶回家,放在你的襯衣盒子裡,鎖在衣櫃的最角落處,同時,還有我們通過的信和屬於我們一路的回憶。  
  
  開年,我調到一座海濱城市,工作更加繁忙,換了手機,想你的時間越來越少,只是當身邊出現追求的男士時,總是不經意的拿他們和你比較,總是比,就總覺得你是最好的,所以我一直還是一個人。在25歲生日微醺的海邊,我很想你,忍不住撥打心裡很深刻的一組數字,可惜,不通,或許這就是注定的吧!我對著夜裡翻湧的海浪大聲的叫「我想你」,聲音很快散落在大海的咆哮裡,我知道,你聽不見的。  
  
  ……  
  
  一件毛衣,轉眼成了手中一團線,淚水已風乾,回憶也嘎然停止。  
  
  看看請貼,「沁攜愛侶於……參加文、宣婚禮」。愛侶?忽然想起行李箱中一份沒有拆的禮物,打開精緻的包裝紙----紫色緞盒,再開,有點耀眼----一枚戒指,兩條糾纏的魚用嘴叼住一顆藍色的寶石。是他,那個已經送了我99束百合花,戴金絲眼鏡,喜歡穿有淡淡肥皂香味淺咖色襯衣,有點小資情調的雙魚男人,他說過,兩條魚會給我叼來一切,包括一輩子的幸福,他曾告訴我「泉涸,魚相處於陸,相噓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或許,習慣了和你土象星座的默契,讓水象的雙魚來濕潤一下乾涸的土,我會幸福。不自覺的撥了他的電話,他很欣然的表示,明天立刻趕來陪我參加婚禮……  
  
  擰開收音機,一些酸楚的音符在空氣中飄散,《聽說愛情回來過》,「對你的聲音、你的影、你的手,我發誓說我沒有忘記過,而關於你選擇了現在的她,我只能說我有些難過,我也真心真意的等過。有一種想見不敢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這一種想見不敢見的傷痛,讓我對你的思念越來越濃,我卻只能把你放在我心中……」曾經,它讓我淚流滿面,可現在,鼻尖有點酸,我卻,很想微笑。後天,宣的婚禮,再見時,再看見你邪氣的笑,我想,我也會像現在這樣,釋然的微笑……  
  
  後記:用文字記錄下這個屬於同為處女座的朋友的故事,心裡緊緊的,也怪怪的。未來無法預料,我不知道,倘若哪天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或者有幸出席你的婚禮,我能否釋然微笑。180度對角的處女和雙魚,是你我。我想,有些事情是值得紀念的,有些人是無法遺忘的,有些歲月是必須淡卻的,我愛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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