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的結局!(看後會哭哦感人)

分手後的結局!(看後會哭哦感人)

我和童生活了三年,分手n次。曾預想過一百種分手的情景,就是從來沒想到能和平分手,所以當她笑著用緩緩的語調說,「好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來好散」時,我一點也不輕鬆,把拳頭捏的緊緊,隨時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她就是這樣,每次答應分手,說的豪爽,可沒有一次可以乾脆的做到。要死要活,哭鬧爭吵,沒有一次肯真正分手。說完,童起身離去。沒有哭鬧,沒有糾纏。我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走出餐廳的大門,左顧右看提防她從哪個角落衝出來,可她也沒有等在門口給我突然襲擊。整個下午,在辦公室都把手機調成無聲,等待她狂轟亂炸、歇斯底里的發作,可是,居然一次也沒有響,以至我懷疑辦公室是不是屏蔽。
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仍然那麼平靜,qq,msn,電話,郵箱,一點異動的情況都
沒有。一個月過去了,這是她以前所能承受分手痛苦、我能享受單身的底限時間
,依然平靜。這時我才掐了一下自己,做夢一般,和她真的結束了嗎?
  我終於可以晚上想玩到幾點就幾點,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泡妞,終於可以專注的工作,終於不用整點電話報到了。
  我終於可以在辦公室逗留到11點,在網上和眾多mm耍貧嘴,還把黃色圖片存在硬盤上。
  我終於可以和她禁止我交往的,愛搞一夜情的哥們去泡吧蹦的。
  可我還是隨時做好了她殺回來的準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結束,要即時行樂。我瘋狂的玩了一個星期,天天到4點,接下來又整整的睡了2天。
  週一上班,就要出差,去海南。海南的水果碩大新鮮,我捧起個木瓜,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水果,帶2個給她吃吧,才記起,咱們已經分手了。
  再也不用惦記著給她帶好東西了。我終於解放了。
  海船上海風徐徐,想起上一次在海船上給她發消息「我在海上想寶貝」,好像已經隔了很久,是有一個多月了。轉身看見一個裙角飄飄的女孩,便霍霍磨刀,把好久沒用倍感生疏的泡妞技法拿出--等我找好了新女朋友,她想回頭都回不了--果然寶刀不老,這個叫靜的女孩於是成了我的新女朋友。
  新女友靜和前女友童一樣是當老師,可比她賢惠比她懂事,靜的工作和童一樣清閒,可靜絕不會像童一樣沒事就逛街,把我的卡刷爆,還口口聲聲說「錢全花在刀刃上」。靜也絕不會像童一樣沒事就打電話給我,一天可以打10個:「我看中了一件衣服,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剛看見人家都是一對對的,我就好想你啊」「咱們什麼時候去桂林啊?」「哦,你在開會啊,好,我不知道,我知道就不打了,你認真開啊,我想你……」諸如此類,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完全可以回家再說的話。靜白天沒課基本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每天都固定在晚上9點才打,像鬧鐘一樣準時。
  靜是過日子的人。
  我和靜雖然好像少了些戀愛的激情,可我知道,是因為童的愛戀太濃烈的緣故,就像聞了cd的綠毒香水,再聞淡雅的kenzo覺得沒味道一樣。
  五分鐘,掛了靜的電話一看,才9點過5分。童平常絕不會在晚上9點就放過我的,「那10點你再打過來吧。」有時候故意忘記,下場更慘--她一定會在凌晨1點打過來說:「我一直在等你打,你怎麼沒有打呢?」她就是這樣讓人討厭。可此時5分鐘便結束了和靜一天的通話,我卻心裡空虛。
  上論壇潛水。
  以前分手後,童總是喜歡在我經常上的網站留一些只有我能懂的愛的表白。3個月了,什麼也沒有。
  其實最後一次,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性格的差異,以前的眾多次分合吵鬧,使我們已如老夫老妻一樣審美疲勞。她剛開口,我就莫名的煩躁,受不了了,一秒鐘也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和她分手。當時就是這樣想,便這樣做了。
  以前每次吵完隔幾天冷靜下來,她再一哭,我就心軟,又重新找回愛她的感覺,分不了了。
  這次童沒有。
在童之前我曾很認真的愛過一個大學同學,那是初戀。
  在童之前我有過幾年荒誕的夜生活。
  認識童以後,我曾很愛很愛她,也曾很恨很恨她。
  我愛她甩手的樣子;愛她把鼻頭皺起好多褶子的樣子;愛她腆著肚子走路;愛她走夜路或到陌生的環境,很怕的抓緊我的手;愛她把頭埋在我的肚子裡,問:「你愛我嗎?」;愛她睡覺時不准我翻身,說才朝她這邊不夠五分鐘;愛她捨不的喝2塊錢的汽水,為了見我卻花30元打車……
  我更恨她經常打電話給我;恨她不准我和這個來往那個來往;恨她和我吵架嘴上絕不認輸;恨她只要我上網就必須和她qq聊天;恨她對我的意見總是陰奉陽違,連分手也是,從來都甩不掉她……
  我真的甩了粘人討厭的童,遇到了合適的靜。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點不人道。因為,童的第一次,是給我的;童第一次流產,是在我們n次分手中的一次,沒有通知我,便悄悄在私人診所買藥流了,莽撞的行為,使的她後來和我一起的2年,再也沒有懷上。
  童喜歡喝點小酒,喝醉了就愛吵著我要我賠孩子,她喝醉後把臉埋在我懷裡說:「我想要你的孩子都想瘋了……」
  「你能怪我嗎?你都沒有告訴我。」
  「可當時我們分手了,你不理我啊!」
  「難道你告訴我,我會不要?」
  「真的?」童揚起臉,迷惘的看著我。
  「沒關係,以後每個月那幾天我都拚命交糧給你。」我笑著說。
  那時,還不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我從不做保險措施,可是以後,不管每個月再怎麼養精蓄銳的爆發,童始終都沒懷上。甚至後來每次她例假前後,就昏昏沉沉的發低燒。
  我說找個兩人都空閒的時間,好好陪她住院看看婦科,可一直耽擱到分手。
  童曾說過,她和我分手,再也不會找別人了。因為她懷不上,也只能找離婚或喪偶有孩子的,不然會害別人沒有孩子,但她又不想做後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心揪了一下。
  可是當時真的煩她煩到不行,忘了這些。
  我第二天打給一個哥們威,問下童的近況。威經常和童聯繫,本來是我的哥們,可後來和她還來往的更密切些。童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女朋友,全是和我的哥們玩。
  這也是我討厭她的一點。
  威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和我聯繫了,接到我的電話吞吞吐吐。
  「童,已經結婚了。上個星期辦的喜酒。她沒告訴你?」
  我差點背過氣去:「你說什麼?!」
  「童上個星期結婚了。」
我好久才平靜下來,她真是受了打擊,是為了報復我嗎?這麼委屈自己?問:「她嫁了個什麼人?離過婚的還是死了老婆的?」
我一直記得童說過的話。
「不是,沒有結過婚的,是個歸國留學博士,擺了40桌。好像感情還挺好的。」
「臭娘們!」我咬牙切齒的說:「剛分手3個月就結婚了。還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人!」
「你們分手3個月?童不是說你們早就分了嗎?今天婚禮主持還說他們去年秋天就認識了……」
我已經聽不下去,把電話砸在桌子上。怪不的這次這麼痛快就分手,原來早有此心找好備用輪胎了。還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三個月就結婚。哼,可笑,我還在為她擔心,她早就撲到別人的懷裡去了。我以為她愛我情濃放不下,原來傻的是我。早知童是這種人,2年前就應該狠心甩了她的。
「去年秋天就認識了」,原來去年秋天她睡在我手上的時候心早就飛走了。
我很少喝酒,除非陪客戶,那天晚上我喝的吐了幾十次。
這也是種背叛。
在你以為對方如何如何愛你勝過你愛她,分手後也念念不忘放不下你的時候,
發現放不下的是自己,人家早已經放下了。
其實是自己被耍了。
我把她沒有工資還在讀書時給我買的500多的手錶,送給了公司的保安;把她用一個暑假天天去郊區代課的錢給我買的訂婚戒指,送給表妹去打對耳環;她的照片、她的內衣、她看的書,我都扔了……
我賭氣似的向靜求婚,靜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應了。
我們分手的第四個月,我和靜結婚了。
世界上的事儘是意外。
看上去比童嫻靜傳統的靜,不是處女。就像我當年沒料到作風open的童居然是處女一樣意外。
我安慰自己不要在意。我是因為連童那樣的人也是處女所以理所當然認為靜是處女。其實現在20歲以上的女人已經沒幾個是處女了。
處女都不懂事,任性沒有好脾氣。
偶爾一次不行還不懂安慰,破口而出「你怎麼會陽痿呢?」
永遠記得童瞪大眼睛說:「你才29歲,怎麼就陽痿呢?」。
我氣急,做了壞事一樣結結巴巴的解釋什麼叫生理性陽痿,什麼叫心理性障礙。
告訴她這樣只會讓我更加障礙,告訴她應該主動幫我緩解心理壓力。
「對不起,我以前沒有經驗,不知道這些。」瞧瞧處女的借口吧
第二天情慾又上身,準備翻身上馬時,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你別緊張,就算
陽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一楞,軟趴了,坐起來,對她吼:「你這人掃興嗎?告訴過你我這不叫陽痿!

童淚眼婆娑:「你不是要我幫你緩解嗎?我這樣安慰你也不行?」她還委屈,我
去哪叫屈?
童自己想想認為是我上黃色網站太多,改了密碼,不准再上。
其實童不知道,是我有心理恐懼,怕滿足不了她,我怕我這個開始走下坡路的男

人滿足不了日漸成熟的女人。
童是在經歷我之後丰韻的。
我是在經歷童以後衰老的。
童從處女到熟女,對性充滿好奇,她不准我沾黃,自己卻興趣滿滿,今天告訴我學了個新體位,明天拚命的摸著我的背「沒慾望嗎?奇怪,網上說這樣可以激起性慾的,你翻過來,我再試試親你的耳朵。」
最剎風景的一次是她拚命挑逗我,讓我也激動起來,以為她需要我進入時,童卻拿出根直尺:「他們都說中國男人的平均有15cm,我量量你的。」
我當時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恨自己不該破了童的處子身。
童腦子裡滿是亂七八糟,滿是淑德女人不可能有的偏激想法。
童看了新聞說現在流行換妻,她怕我把她拿去和別人換,她不說要是換妻就和我分手,而是說,「要是你拿我和別人換,我就死給你看。」
童怕我出軌,她不說要是我出軌就和我分手,而是說:「要是你出軌,我也出軌,你不想我和別人睡覺的吧,那就別出軌。」
童怕和我分手,她不說不想和我分手,而是說:「要分手可以,你先還一個兒子給我。」
她就是這樣偏激。
童不像靜,我要和靜吵架分手,靜一定只會用低沉的聲音幽幽的說:「分手了,我該怎麼辦?」
童是哭著大吼:「好啊,分手啊,我巴不得,可你還欠我個孩子呢!」
童淚流滿面,卻撲過來打我。
所以我不能找童作老婆。我和童三年,第一年就定了婚,後兩年卻從不再提結婚。我和靜認識只有三個月,可我娶了靜。
我在心裡狠狠對童說,你嫁吧,誰娶你誰倒霉,任性粘人不懂事,還是個下不出的蛋的主。
我在靜身下墊個枕頭,「要孩子吧,這樣容易懷上。」靜張開嘴卻不作聲。
我要摟著妻兒從她面前走過,氣死她!
我要在她面前大聲叫「大毛」,然後看兒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叫「爸爸」。
「大毛」是我和她給我們打掉的孩子起的小名。
女人,絕不是男人以為瞭解的那樣。我以為夠瞭解童,卻被證明,錯了。
威在qq上問我,想不想看童和她老公的照片。我想敲「懶得看」幾個字,卻最終打出個「發」字。威給我發來童的照片,她幸福的一手搭在那個矮胖的「海龜」身上,另一手搭在完全隆起的腹部。
童懷孕了!我們分手5個月的時候,她的腹部已經隆起像個球!她和我在一起兩年都沒懷,什麼不孕,什麼慢性宮腔炎,這不和別人懷的好好的嗎?
她一定是騙我的。
除了戴套套,世界上還有叫女用口服避孕藥的避孕方法。
她早就不想和我好了,所以怕再懷上我的孩子,並有預謀的悄悄口服避孕藥,嫁禍於那次流產,增加我的負罪感。
童陰毒!這是我以前從不瞭解的。
我一定要徹底把這個毒婦忘了。
我一直在一家大型香精公司做銷售經理,積攢了兩年的年終提成--大概十幾萬,問靜,咱們是買房子還是拿來開公司呢?開公司吧。靜說。
如果是童,她一定會逼我買房子。能比逛服裝店更吸引她的就是看樣板房。
她被學校聘用的時候,告訴我加上課時費一個月將有5000多。
「你可以買好多漂亮衣服穿了。」
「不,我要存錢,買房子。」
連我們一起打cs時也如此。我們作匪,她從來不買ak,不買awp,只買mp5.幾場下來,一瞥,發現她居然還有7000多元錢。
「你幹什麼,存這麼多錢,給我買阻擊槍嗎?」
「不,我要存著買房。」然後露出她的招牌咪咪眼笑。
她笑起來,看不見眼珠,瞇成一條線。
自己出來幹,我成了香精代理商。
還找威等哥們借了錢。
我和威的關係很微妙。沒和童分手的時候,幾個月我才和威聯繫一次,本來是都是大男人,又不在一個城市,偶爾問候下就行。
一次無意間才聽童說經常和威聊qq.當時覺得很意外。
每個太靠近童的男人都會讓我緊張。
我以為幾乎天天和我住在一起的童身邊沒有走的近的男人,除了我。
沒想到她和我哥們經常聊天。
他們有什麼可聊?我和威每次都是有事聊事--我們共同投資了兩個彩票點--他和童哪有話題?
我很好奇,一個是哥們,一個是女朋友,卻無法問,必須裝出大度的樣子。
從此在威面前便不太自然。
我不知道威和童的關係是朋友,好朋友,還是知己;和童分手後,威到底是站在童那邊還是我這邊。威從來不和我說童在他面前說過我什麼,從來不評價我們以前的感情,從來不說誰對錯,從來不提。只是威會冷不丁冒出一點童的消息。
「你要借多少?」
「你能借我多少,當然越多越好。」
「我剛買了房,手上沒多少餘錢,去籌籌看,應該一兩萬是不成問題的。」
「好啊,謝謝你。你盡量幫我多借點。到時第一批定單出去,就可以還。」
「沒關係。童生了個兒子。7斤8兩。」
威每次就是這樣,說別的事情時突然帶出童的消息,就在我幾乎要忘了童的時候。
「那好啊,幫我恭喜她,靜應該也快了。」
「靜也懷了?」
我懨懨的說:「還沒呢,最近不是忙嗎。公司上正軌我們就準備要了。哼,不像有些人,急著先上車後補票。」
當晚沒有一點興致。可我粗暴的把靜拖進房裡,扒掉了她和自己的衣服。她看著我還是軟趴趴的,眼神迷惑了。
「沒事,等下就會硬了。為了造人,我們要努力啊。」
靜不作聲,低下頭主動愛撫我。
和童在一起,性生活無比協調,除了幾次「心理性障礙」外。我們有好多次都可以同時到達顛峰--這是性愛最完美的結局。
和童以前,和童以後,我其實都是喜歡後入式的,這樣最省力,最刺激。可只有和童,我偏喜歡作傳教士。
開始是因為童喜歡這個姿勢。
「你不喜歡從後面嗎?那樣應該最深啊。」
「喜歡,可從後面就抱不到你,看不見你的表情了。」童怕我不願意,馬上又說
「我答應9次前面搭配一次後面好嗎?」
可後來我也喜歡上了從前面作教士。因為我發現每次從後面要20分鐘,從前面,俯身抱住童,同時親吻,用不了5分鐘就一定爆發。
誰不喜歡迅速爆發呢?
每次事後感歎,還是有愛的性才叫性愛,才最舒服。因為童是我愛著的女人,那個姿勢又和童最親密,還可以親到她,所以每次讓經驗老道的我忍不過5分鐘。
30分鐘了,我還是沒有在靜體內爆發。靜什麼也沒有說。要是童,超過5分鐘就會嚷著累。

「又不要你運動,你還累啊?」
「就是嘛。」
「那你要加強鍛煉,以後多動啊。」我嘲笑著童。從此在心裡給她定義:任性、
粘人、懶惰。沒聽說過躺在下面悠閒的喊幾聲,5分鐘就累的。
「算了吧,我們又不急著要孩子。」靜終於說話了。
我抬起頭,才發現面前的靜,不是童。
有一次我和童分手一個月又和好,我們彷彿有說不完的話,要向彼此交代這一個月發生的事。童每次都要追問:「你想我了嗎?都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景如何想像?想了為什麼又不打電話呢?」
我笑著回答,哦,有時候聽到我們在一起聽的歌時就會想你,可我是大男人啊,怎麼能隨便就給你打電話呢?
童,你這個女人到底現在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你抱著海龜的兒子時,有想起我們的兒子大毛嗎?
威真夠哥們,居然借了我十萬元。
因為資金足夠,加上以前布下的客戶網和那麼多年銷售的經驗,很快生意做的風聲水起。
我忙起來。
在中山出差,陪客戶喝醉了酒,走回賓館,讓冷風吹醒酒性。
去年,是在上海,還在別人的公司做的時候,也是陪客戶喝醉了酒,我一個人走在外灘,看著周圍熱鬧的人流,看著我的風衣被冷風蕭瑟的吹動,忍不住打電話給她。
「我的責任很重,以後要照顧你,照顧爸媽,要賺錢,讓你們過舒服的日子,還有我們的孩子。」那是少有幾次我對她傾訴。我一直覺的大男人不要說這些肉麻西西的話。責任,一直有,只是對像換了。現在想來還像做夢一樣,我沒有想過
我和童會真的分開,我身邊的妻會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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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對童有諸多不滿,可一直以為會偕老白頭。
我不是這麼傳統的人,是童強加給我的信念。因為於她,選擇了我好像永遠就不
肯再放手一樣。於是我也被催眠了,老是嚷著要分手心裡卻沒認為真能分開。
 我不得不承認,童是個無比執著的女人,至少在我們感情上如此。
哼,執著個屁,最終她還是和別人結婚了。
我抹抹額頭。給靜撥了電話。靜不在家。打手機,靜說她回娘家了。
我趕凌晨的車回家。開門,靜居然已經回來。
我緊緊的摟著靜說,「我的責任很重,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和爸媽,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
「我知道。趕快洗個澡休息一下吧。」靜總是這樣恬淡。靜身上散發的溫馨,是童不能比擬的。
這段日子是忽略了靜,我整天陪客戶吃吃喝喝,幾乎沒在家吃過一頓飯。要是童早就發飆了,帶她就像帶孩子,比帶孩子還累,離不得人。空虛,寂寞,冷落,都可以成為她去酒吧買醉的借口。我說過,她喜歡喝酒。這也是讓我不放心的地方。可是靜卻不會。
日子過的很快,生意有幾次失敗的時候,每每都是威出手相救。我沒問過威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威是公安局的一個小頭,是否有黑錢也不方便問。
飯間一個大公司的老總,說奇聞給我們聽。
「現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我認識一廣告公司女總,為了在我這接個業務,磨了好多天。可我已經先答應了一熟人,所以她軟硬兼施,使出什麼給回扣、送禮這些見多了的招,我還是沒答應。你們猜她最後來了一招什麼絕的?」
「哈哈,那還有什麼,主動投懷送抱,陪你上床唄。」
「哼,猜錯了吧。自己陪我上床算什麼啊,現在這種招還算招嗎?她帶了5個女的,個個1米七,面白唇紅,眼帶桃花,身材一流,凹凸有致,一起擁進我辦公室,說:」陳總,這些全是我們公司公關,你看中哪個或者哪兩個,自己挑。當然,您要是體力驚人,三個也行。『然後這女總自己先脫光了,指著小腹上一道明顯的疤說:「我是已經生過孩子,破過相的人,你不介意的話,挑我也行。』然後另外幾個小姐也跟著全脫光了。」
我們流著口水聽呆了。
「你說要是她一個,我肯定能頂住。女的出來做生意的,但凡沒有後台,基本上是都睡爛了,白送我,還要考慮考慮,可這加上5個美女一起在我辦公室全脫光了,我是一凡人,頂不住啊。」
「那你還不是享盡人間春潮?說吧,挑了幾個美女?」
「哈哈,當然是一皇二後啦。不過話說回來,那女總還真是厲害角色,酒店、房間、美女、偉哥、制服、sm,一條龍全準備好了,兩個美女的婦科檢查單也交給我檢查,還在耳邊悄悄說:」陳總,事先給她們兩都吃過避孕藥了,每人三張嘴,您想怎麼玩都行。「我們嘖嘖稱奇,道說社會不古,什麼人都有了。
「當然了,她這樣有膽色的*作下來,才能最終把那單我準備給表弟做的生意搶過去。你們知道那單多少錢嗎?」陳總驚的我嘴沒合攏:「1500萬。」

睡前,我抱著靜把這聽來的奇聞做黃色笑話說給她聽,靜只是依偎著我,在黑暗中不笑不語。我連忙發誓表態,自己絕不是徐總那種人,一來小公司沒有那樣的大單給別人做,二來以後生意做大了也不和女總單獨談生意,除非有靜在場。靜輕聲說:「女人和男人比起來,真是弱者,同樣是都是做生意,自己做雞還不夠,還要做老鴇。」
我緊緊的抱住靜:「別怕,反正你不用出去做生意,有我照顧,一輩子就等著做少奶奶享福吧。」
我和靜算著公司現在每個月贏利多少,已經走上正軌,以後我們要賺多少萬。
我和童剛住在一起的時候,有個夜晚,也是這樣,關著燈,睡在床上,第一次說到了結婚的事。我抱著童,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她,零零碎碎全加上,我只有8萬元存款,不過再存一年錢應該就可以付買房首期款。童說:「沒關係。等我畢業,一個月也有3千多,然後我再去外面兼點課上,就有四五千,加上你的工資也有一萬零了,拿2千供房,一千伙食費,一千給我們父母,哈哈,還剩6000多呢,怎麼花呢?」一邊說還一邊掰著我的指頭算。
那時,我覺得童真是個好女孩,只想和我一起供樓還貸款。
童在真正做了我的女人後,是想嫁給我的。
我娶的妻,卻是靜。
童,成了別人的妻,別人孩子的媽。
我在黑夜中把瘦弱的靜抱得緊緊的:「我以後會賺好多錢給你用的。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我以後絕不會出軌的。」
我會徹底忘了童,只和靜你一個人好好生活的。
「好。」靜輕聲說。
我以為靜會揚起臉,迷惘的看著我說:「真的?」
在黑暗中,看不見靜的表情,只依稀記得童是這樣回答過,模樣已經幻化。
日子繼續著,我繼續忙碌著,周圍的人說我漸漸變了,變的塌實、肯幹,更像順德農民了。是啊,現在做生意競爭那麼大,脫衣服沒人要,只能憑實力,不努力,吃什麼?
童以前經常說我學歷低,又不願意繼續深造,我也想把公司做大,讓已經嫁給海歸博士的童知道,我沒有高學歷,也能成功。
不過,幸虧幾次危難中有威借我錢。算下來,他前後已經借給我幾十萬了。可是做生意就是,都又囤積到貨款裡了。幸好,威每次都說不急,絲毫沒有催還的意思。
陳總的公司很大,有一個全國聞名的飲料品牌。樹大好乘涼,我幾乎沒有賺一分錢給了他一批香精,因此和他合作密切。
我去陳總公司結款,他神秘的叫住我,「今天有好事便宜你。等下來我辦公室。」兩眼放光。「還記得上次我和你們說過的那個廣告公司女老總嗎?她今天也來收錢,所以又帶了幾個靚女,我留1個給你。」我連忙拒絕。和童在一起我總不能抵抗外來的誘惑,和靜生活,不能再重蹈覆轍。
「嘿,你這麼革命?看看你就會心動的。我領你見識見識美女吧。」
「那行,我就瞧瞧。」
其實,我想見的不是美女,而是想見識下那厲害的「老鴇」。到底是什麼女人,可以這樣豁出去。
走進陳總關的嚴嚴實實的辦公室,看見4、5個模特一樣的女子轉過來。各個清瘦高挑,一臉濃妝。最後轉過身的是中間最矮的,素顏,童顏!是童!
我以為她的容顏已經模糊,可是原來就算她的身材已經改變,我都能立刻辨認出來。
比起和我在一起白淨豐滿的身材,現在的童至少瘦了20斤。從沒想到過一身baby肥,軟軟的肉肉的童竟可以瘦成這樣,顴骨、肩胛骨、手肘、腰骨,處處露骨,處處刻骨。一件剪裁貼身的黑色西服在她身上還灌風。
童就是陳總敘述中的廣告公司女總,可以脫光衣服站在男人面前自暴其醜的老鴇,可以為了生意提供全套周到性服務的女人。
從我們分手那一刻我就有預感會再和童見面,只是沒想到是以這種場合,這種身份。
就像我對我們分手失算一樣,對我們的再見同樣失算。
童同樣驚訝於我們的重逢,不過瞬間就恢復自然,扯起嘴角笑著打招呼,裝成不認識我。
童笑起來,顛覆了我的回憶,回憶裡她是無邪的笑的可愛,不是這樣扯起顴骨旁深深的一道溝,笑著冰你。
我曾和童說過我喜歡女孩子瘦一點,童卻怪我喜歡給她扛成批的雪糕買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來。就連分手後,家裡的冰箱還留有半打她沒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
童胖的時候是我見猶憐,瘦下來卻陰冷。
我不記的當時的情景,現在想起已經是一片空白。只記得始終無法把眼光從童身上移開。
陳總看出來了,問我最近有沒有要做廣告的的產品,要童和我合作。
一定是當時我的眼神太直勾勾的望著童,讓他以為我對童有意思,想撮合童陪我。
「是,我有廣告要做。陳總你不是說找個靚女陪我嗎,就讓她陪我吧。」
陳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我和童,一起進了賓館的2間套房。
走進去,我把房間的門反鎖上,一把把童撲到床上,舌頭侵略她的舌頭,手撕開她的衣服。
「討厭,你怎麼這麼猴急啊,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掛好把東西收拾好再……」童嬌俏的笑著嘴上拒絕我,卻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幫我解開自己的扣子。
這是2年前,童過生日,我剛好去上海出差,順便帶上她去玩當是慶祝時的情景。
賓館套房裡雪白的床單,侷促私密的空間讓我克制不住就想要童,她還笑我說的好聽是帶她來玩,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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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童靠在桌子前,不發一語,不笑,不動,只是瞄著我。
我坐在床上,同樣沒有表情的看著童。
從見面起我們就這樣沉默的互相看著,除了打招呼外沒有多說一句話。
有太多話想問童。
可童以老鴇的身份出現,以生意床伴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
「你陪多少客戶上過床?」
童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我,不出聲。
「你到底在幹什麼?不是在學校教書嗎?怎麼出來開公司了?不是好好的嫁給了海歸博士嗎?還缺錢需要拿肉體換生意嗎?」
童還是不說話。
我終於爆發,站起來,抓住童的肩膀拚命搖晃。
「你說話啊!」
可我不敢繼續搖下去,抓著她的肩膀,似乎骨頭也能刺到我的手,她輕得沒有重力一樣,我怕把她搖散架。
童抬起頭看著我,「這是我的私事。你不會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間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來上床的,我就回去了。」
她拿起皮包,轉身就走出房間,頭也不回。
以前一直是我衝出去,童跟在後面拽我不要我耍脾氣。
現在是我跟著衝出去,把她從樓梯間拽回來,甩手關上門,扔到床上。
我忘了她是如此的瘦,輕輕一甩,慣性把她的頭重重砸在床頭上。
我把她的包也扔在床上,裡面的東西灑滿一地。
童背對著我,跪在地毯上,彎腰撿著東西。
她肉肉的時候,我就說要保護她就想要保護她。
她瘦弱的背,如今只有我一半寬,骨頭隔著外衣都隱弱可見。我卻永遠不能再去保護她。
我把童拎起來。
「你這樣亂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為你老公你孩子想想吧?你老公願意自己老婆天天陪人上床?不管你?你對的起你丈夫你孩子嗎?」
我可能說到童的疼處了吧。她抬起頭,含著淚,咬著嘴唇,用眼瞪著我。
兩年了,我還是可以一如以前,輕易刺到童的最疼處,並把這種手段當成致勝的砝碼。
童在我之前,談過一次戀愛,那也是她的初戀。
「你想想看,現在有談戀愛只拉拉手親親嘴不上床的嗎?他都跟你談了快兩年,現在和我,才破了處,他是有多討厭你才會連到嘴的免費午餐都寧可不吃!」
這是我每次生氣時,力舉童惹人討厭的一條證據,每說到這,善於反駁我的童就會不說一句,含著淚,咬著嘴唇,用眼瞪著我。和現在一樣。
我勝利了,吵贏她了,用最刺疼她的方式。
我承認我自私。我愛童,可以愛她入骨,但不會把心窩掏給她。我討厭童,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殘酷,傷害她。
童的牙齒放鬆,嘴角慢慢提起,她居然笑了。
「我已經離婚了。」
我知道,當最後一次分手,童那麼輕鬆的走出門時,我就知道有這一天。她不是輕易就會放過我的女人。
她來找我了。
我已經放下童的手,又把她拎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鬧個魚死網破,你是不會願意和我分手的。所以你寧可採用這麼偏激的報復方法。哈,我都差點忘了,你就是這麼極端偏激的女人!先是和博士結婚,以為能刺激到我,沒有,又和他離婚,然後人盡可夫來報復我,是吧?」我咬牙切齒的衝她喊到。
這個女人。她是天生帶破壞性的。她怎麼會眼看著我和靜幸福的過上平靜日子呢。是我麻痺大意。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今天的見面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真能毀了我的生活!你還想和我上床?哼!你是處女時我就是勉強接受你幫你解決激渴,何況現在被這麼多男人睡過,世界上的女人死光,我也根本不會再碰你一根指頭的!!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你離婚了,可我現在婚姻幸福著呢,老婆比你賢惠一百倍,漂亮一千倍!我不會讓你再攪和進來的!」我瞪著眼睛的嘶喊著。
我知道,當時的表情一定可怕極了,就像要殺人。
我知道,蛇打七寸,擒賊擒王,只有徹底擊到這個女人的最脆弱底線,我才能贏,才能有擺脫她的可能。
童還是輕輕一笑,是輕謬的冷笑,說:「明白了,你不是來上床的。我早就說要走的啊。」她絲毫沒有被我打敗,兩年前的童真可愛全沒了,只剩成熟冷艷。走到門口,
童又回過頭,拉低外套的肩膀,說:「但是,真的沒有一點誘惑嗎?」
反而是她,說到了我的心裡。

童,也許有萬般缺點,可我必須承認,她是具有很強女性魅力的,這是她天生的優點。她的身材豐滿,曲線突出,皮膚白皙,頭髮長卷,性別特徵明顯。
如果我不是童的第一個男人,我也許不會對她具有如此強烈的獨佔欲。就因為童只有我我一個男人,童一直認為我是最強的,所以我怕,怕沒有經驗又天性好奇的童哪天好奇心發作和別的男人上床,發現其實她的男人不是最強。
還怕如此嬌美的童被別人分享。
所以我從來不表揚童的這些優點,而且盡可能把和童上床表現的像解救困難戶一樣,希望她認為自己對男人不具備吸引力,哪怕每次行為出賣了謊言,至少我在口頭上一直如此強調。
我怕只有我的童,哪天發現了,要利用自己的這些優勢去招惹別的男人。這種與日俱增的怕讓我抓狂,直到我想出了辦法一勞永逸:和童分手。
和童分手之後就再不用擔心,擔心晚上聯繫不到她,瞎琢磨,偏偏還得裝成滿不在乎的樣子;擔心吵架後,她會採用身體出軌的方式報復我;擔心我出軌被她發現,她會採用亂搞的方式報復我……
男人總會有性的衝動和喜歡性的新鮮刺激,一如我,一如你的老公,或是她們的男朋友。
#p#
一次和童分手,無比空虛,急切需要溫熱的女人氣息代替右手。
我要證明,我的空虛,不是與童分手後感情的空虛,而是沒有女人身體的空虛。
於是便上qq,花了幾天時間培養,鎖定一個目標:「不停旋轉」,已婚婦女,27,言語極開放。
我也把和童一起拍的大頭貼發給不停旋轉。
用我和童的合影發給要泡的網友,是過分,這也我的手段。大頭貼上我和童拍的就像一對璧人,和我偷別人的老婆一樣,她勾引靚女的男朋友肯定也同樣具有征服感。
這叫一招致勝。
果然,照片起到了作用,她的興趣馬上提高。
我開始在網上更大膽的勾引、挑逗她,她十分受用,急著要聽。
無:我一把把你拖進房,扯掉衣服,露出一對雪白而豐滿的乳房……
不停旋轉:你怎麼知道我是白而豐滿的?
無(我有點尷尬):那你白不白,豐不豐滿?
不停旋轉:當然啦。繼續說嘛。
無:……(省略)。
不停旋轉:……(省略)。
無:……(省略)。
不停旋轉:……(省略)。
無:……(省略)。
不停旋轉:……(省略)。
無:我把你的長髮撥開,看你動情的樣子。
不停旋轉:可我是短頭髮啊。
無:是想像啦,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
不停旋轉:你女朋友是長頭髮吧?
不停旋轉一針見血的揭示我不願面對的事實--我描繪的和她親熱的場景其實只
是回憶和童無數次親熱的一次。
我難道真的只是在懷念童的身體嗎?
不是,不是,我是可以把性和愛分開的男人。
我就證明給你看。
我在網上又勾引了不停旋轉幾次,軟硬兼施。終於,她答應第二天上午來我家,可是提出
有一個要求。
無:說吧,寶貝,是不是要我準備好tt?
不停旋轉:不是。
無:喜歡sm?
不停旋轉:去你的。
無:是什麼要求,你就直說吧。我們都這關係了,別說一個,就是十個我都答應你。
不停旋轉:其實,我們的聊天記錄,我老公都看過了。看了照片後,他很喜歡你女朋友,
說要是你答應讓你女朋友和他上床,他就答應我和你上床。
無:………………………………我不換妻!
花了一周的時間,每天下班就在電腦上打這些字,可最後的結果是他們看中了童!
我那時徹底崩潰。對異性,童遠比我更具有性誘惑。我花了時間、費了腦力、用盡技法,都不及她不諳世事的躲在大頭貼上一笑。
沒想到不停旋轉的老公是移動的什麼內部人員,輕而易舉的從我告訴不停旋轉我的手機號碼裡查到了通話最多的那個號--童的,開始直接對童進行騷擾。
當然,不止我,還有不停旋轉也嫉妒童,當她發現丈夫真的是對照片中的女人一見鍾情後。這些是她告訴我的。
我閉上眼都能看見那個男人以掌握我出軌的證據來誘惑童的情形。
我要發狂。
分手了,還是放不下童。也許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不能、不可以想像童被別的男人擁入懷。
我和童復合了。
離題,我從兩年前的回憶中甦醒,望著童骨瘦如柴的身體,縮水的胸部,減退的魅力,自己卻沒有對她減少慾望。
童已經走出門。
童不再執著於要留下來陪我。
我恨童。
她的淫亂,撕毀一切與她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我是說如果我也單身的話。
我打電話給威。
「童離婚了?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威很吃驚。「你怎麼知道她離婚了?你從哪打聽的?」
「哼。我還需要打聽嗎?她在我們這已經以性賄賂出名了!」
威沉默著不語。
「看樣子你都知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結婚、生孩子你都說,離婚了你卻不說呢?」
「她是離婚了,那又怎樣?你又沒離婚。」
威提醒我,才記起,有靜這個妻。我無權再過問童的一切。
「你要真還關心她,就離她遠點,別再傷她。」
「那她為什麼離婚?什麼時候離的?」
「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為什麼?童不是生了個兒子嗎,怎麼會搞的要離婚?那孩子判給了誰?」
「孩子沒滿月就死了。先天不足。你別再問了。」
「我可能這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怎麼辦,我好想給你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別亂想,我們好好治,現在科學這麼發達,非治不好,我們還可以人工受孕啊。」
「真的?那好啊,聽說人工受孕往往容易生雙胞胎。」
「那雙胞胎是兩兒子還好,一個跟我姓,一個跟你姓,要是兩女孩我可虧死了。」
「為什麼?女孩多好啊。體貼父母……」
「好什麼好?像你這樣,父母把養這麼大,白白嫩嫩,保護得這麼好,最後不還是白送給我了嗎?」
「你怎麼這麼說,好壞啊……」
那麼想要孩子的童一胎流了,一胎死了,還和丈夫離婚,受的打擊可想而知。
但這都不是她放縱的借口。
她放縱光我什麼事?我不要和她再糾纏。
但是,童如果低姿態的撒嬌叫我,像過去那樣撲到我懷裡,我還能拒絕嗎?
我領著靜上街購物,鑽戒,手錶,時裝,只要她試什麼我就刷卡買什麼。靜搶過卡,不准我再刷。
「你瘋了?我沒說要買,只是看看而已。」
「沒關係,看看也可以買嘛,有更合適的,再買。」
我要補償靜。
可我欠了靜什麼?不知道。婚後從沒有出軌過,雜心都沒有。昨天和童,也沒有。欠了愛?我對誰還有愛?只要和靜有感情,對靜好就夠了。
那我到底是欠了靜什麼要這樣補償?
我以前欠了童,想在靜身上補償。
我呆住了,為自己的自話自說。
「我看,我們還是不逛了,回去吧。我累了,再說也買了這麼多東西,夠了。」
「不行,不夠。你再去挑點衣服,冬天快來了,挑點新上季的衣服,啊,還有鞋。」我不由分說拉著靜就走。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看現在才幾月份,這裡需要穿冬裝嗎?到底是你要買,還是我要買?」靜甩開我的手站在商場中央提高音調說。
 第一次聽靜說話超過八度。我們僵持著站著。靜歎口氣,過來扯我的手:「我們回去吧,回去包餃子給你吃,下次再來逛嘛。」靜像母親似的,扯著我的手,帶著任性的孩子回家。為什麼靜當我是孩子,我卻當童是孩子?
我的情緒起伏。靜隨我鬧,她不和我鬧,由著我鬧。
童有兩種方法能很輕易的打聽到我的電話號碼:威和陳總。我以為她會再打給我,一如以前吵架。
可是童沒有。似乎從最後一次分手開始,童就徹底把我排除出她的生活。也對,她現在是廣告公司的老總,每天要計劃著招呼手下的女公關去哪接客,還有,她也有錢了,一單生意就1500萬,賺的不少吧。她哪裡還會記得我。
我白天照常上班,可下班後,特別到晚上9、10鍾就開始難受。我想像著這個時間,童開始坐在這個老總的大腿,那個老闆的懷裡。12點了,童一定正光溜溜的躺在哪間賓館的床上。
「我出去走走。」
沒等靜回答,就拿著手機和錢包出門。
135……,這是童的號碼,撥通,「小狗狗」三個字跳了出來,我的電話,一直存著她的號碼,不過,名字是暱稱。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對後再撥……」
我又打威的電話:「童的號碼改了?現在是多少?」
「我只和童在網上聯繫,我不知道她的電話。」
「怎麼可能,那你每次能那麼及時就知道她的消息?」
「真的。她有我的號碼,我沒有她的。有事,都是她打給我的。而且,不應該再去找她了,你不怕你老婆知道?」
人被血氣上頭,勸的住嗎?當初是童每次血氣上頭,哭著喊著不許我走,現在,是我血氣上頭,到處找她的號碼。
威不像撒謊。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問陳總。正花天酒地的陳總微醉著回答說:

「你開始還說沒興趣,裝得君子一樣,怎麼,現在爽了一次還想要?我沒她電話,平常都是她打給我,她求我辦事啊。名片倒是有,放辦公室,現在也沒帶身上。這樣,你過我這來吧,這有幾個美女,身材長相都比她強,讓你一個。」
「我就是要找她,是公事,談廣告業務。」
「少來了,這個時候談業務?我說那娘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功夫,這麼勾你的魂?改天我也嘗嘗是什麼味道……」 #p#
把電話摔的粉碎。以前和她一起,她總能讓我這樣莫名的煩躁火大,沒想到和別人結婚了也一樣。
急也揪心,躁也揪心。
以前總是我關了機,四處找我。
現在是童換了號,我四處找她。
童有做偵探的天分,我每個哥們的手機號碼從沒告訴過她,可她全有,不知道怎麼搞到的。有次我們三個男的去泡吧,童打我手機,太吵沒聽見,她就接著打另外兩個的,其中一個哥們接了,聽是她,驚呼,你怎麼知道我這個號?你老公他都不知道!
我關機,是嫌童煩,電話太多,經常拿著漫遊和長途費演韓劇。可是她居然可以在我重新開機的第一時間打過來,含著哭腔說:「你怎麼可以真的關機?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萬一我這個時候突然出車禍、被搶劫要打給你怎麼辦?你知道我一直打你的手機打了多久嗎?」
「你說,你還煩不煩,你再煩,我又關機了。」
「別關機……」童急的馬上哭起來,「我不煩你了。好嗎?」
我得意的笑:「嗯,這還差不 多。我掛了。」
「啊,等一下,你今天還沒說一句甜蜜的話,光罵我了。你說一句,我就能睡的香些,就一句。」
我有辦法關機整她煩,她也有辦法整我說出肉麻的表白。
「乖,寶寶乖,要聽話我才會喜歡你啊。」
「好,我會聽話,你今天有想我嗎?」
「當然有了。」
「想,怎麼不打給我呢?」
「我今天好忙,到現在才回家,澡還沒洗。」
「真的啊,那你今天忙些什麼?」
「忙的是……誒,又說了多少句了?你不是說不煩我了嗎?我掛了啊。」
「好,不說了,再說一遍你愛我我就掛電話。」
我強硬,童拿我沒有辦法。童撒嬌扮可憐,我拿她沒有辦法。
我們是天生的冤家。
所以才會分手了還能再碰見,這是緣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孽緣。
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起身,上網。靜壓住我。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平常五分鐘就開始打鼾的,失眠嗎?」
說個笑話,有一個人,非常能睡,一般上床如果你一分鐘內沒和他說話,就能聽見鼾聲。
如果十分鐘還沒睡著,就抓狂,以為失眠了。他不知道別人一般入睡就要20分鐘。
這是童說的。
我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
當時卻不知道,這就是幸福。一分鐘就能睡著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自己就去陳總公司拿童的電話。捧著號碼,我居然像第一次和童見面後給她打電話一樣,清了清喉嚨,想好了要說的詞。
童會不會不接我的電話?我的號碼沒換過。
童會不會冷淡的掛斷我的電話?
可是童的兩年秘密生活,童的現狀,童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童的想法,都像迷一樣抓住我的心。一個曾經那麼愛我的女人,短短兩年的蛻變,誘惑著我,鬼迷心竅的撥通了童的號碼。
是男人的聲音!
我不出聲,我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對方還在喂,我掛斷了電話。
三秒後,童的號碼又撥過來。
「你剛才打了這個號碼,請問你和機主是什麼關係?」
「你又是她什麼人?我要找童。你叫她接電話吧。」
「你要找她?來xx公安分局。」
隔著公安局的玻璃窗,看見童。她顯然一夜沒睡,眼睛發青,化過妝的眼線醞開在眼睛周圍,頭髮散亂,瘦弱的身軀蜷縮在椅上,鞋也脫了,用手指掰著腳指玩。
童喜歡這樣把腳縮到椅子上。
我嘲笑過她,她吃飯時也這樣,像叫花子。
「我就要這樣,我媽也這樣,我爸也這樣,我們家吃飯,全這樣,腳不著的地的,這是童家習俗。哼,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腳縮不上來。」童「哼」的時候,嘴向前弩,鼻子皺皺的,特別可愛。
童沉迷的掰著腳趾,我錯覺她還像認識我的時候一樣天真,那年,她21歲。
童是因為「性賄賂」罪被扣留。
我因為給她打電話,又自己開有香精公司,也被懷疑是涉案人員。
公安問:「你打電話給她幹什麼?你們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的女友,已經分手了的。」
查明我沒有和她有業務往來後,公安說可以走了。
我站起來,還是和童隔著窗戶。
童抬起頭,看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轉瞬,又恢復平靜。
她知道,我救不了她。
我就隔著玻璃窗戶望著她,想救她,卻使不上勁。
童發青的眼睛一直隨著我走出公安局,像重遇的晚上,瞪著我,沒有表情,卻目不轉睛。
出門,急著想怎麼把童救出來。請律師。這個不成問題,關鍵是要找公安局裡面的熟人,打聽準確情況,別讓童受冤枉苦。
我想起威,威經常來我們市辦案,和這的公安也很熟。
連忙給威的小靈通打電話,不通;打辦公室,威的下屬說,他正在往我們市的路上。
「特別急,好像說這邊有個案子,可一個人就走了。」
打手機,威接了。
「你現在在路上?是開車來我們這嗎?」
「你怎麼知道?」
「還有幾小時到啊,我去接你。」
「大概還有3個小時,凌晨4點出發的。」
「太好了,你來的真是及時,你得把手下的案子先放下,我們碰下頭,給你說說童的情況。」
「你知道童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我過來就是專門處理她的事的。」威急急的把車停在路邊,和我說:「我叫你別和她聯繫,你怎麼非不聽。告訴你,童的事,放心,我肯定會盡所有能力救她,你呢,就別再攪進來了。這案子,聽說有人準備上報,作為你們市性賄賂典型案件,到時就更麻煩了,誰沾誰一身腥,你還有老婆,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而且,你搭進去還白搭。」
「那你打通關節、請律師,都要錢吧?你去走關係,我去準備錢。」
「行。記住,有什麼事和我聯繫,別和童,也別再和與童有關係的人接觸了。」
「威,要真是童有罪,會判多少年?」
「得看涉案金額。」
「1000萬以上呢?」我記得光陳總給童的單,就有1500萬。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那中建三局有個女的,接建築工程,也是涉嫌性賄賂,好像有7000多萬涉案金額吧,是判的死刑。」
我眼前一片黑,腿腳發軟,眼角滲出了鹹鹹的液體。
我是男人,從不哭,只流淚。
長這麼大,只流過6次。
一次是6歲,父母離婚,我罵我爸,他反手抽了我一耳光。
一次是28歲,撫養我長大的外婆去世。
一次是29歲,童第一次和我吵架,收拾行李要搬回去。我扯著她的衣角,對她說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一次是30歲,我第一次下決心和童分手。
一次是31歲,和童在上海過生日,外灘、新天地,都可以讓她興奮不已,才記起,三年沒帶她出去旅遊過一次,心酸,童和我一起吃苦了。
再就是這次。
「童會判死刑?」我顫抖著問威。
「不會,我是舉個例子,人家7000多萬才判死刑的,童怎麼會有啊,1000萬大概判10年左
右,如果成立的話。當然這是最壞打算。不過,你怎麼知道有1000萬?童告訴你的?確切嗎?」
「沒有,我也是隨便舉個例子。」
準備走,局裡跑出個公安:「正好你還沒走,她要見你。」
我,桌子,公安,童。
這樣非常規的方式,開始平心靜氣的交談。
「我,在這裡沒有親人,就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些事吧。這是我家的鑰匙,地址是

……,你幫我去拿些衣服,還有,幫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說我出國了。」
童真是世故了,聲音鎮定,情緒平靜。
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我怎麼一直忘了,童在這裡沒有一個親人。
她就這樣過了2年!中間還經歷了喪子、離婚,到現在的羈押在案。
伸手接過鑰匙,觸到了童的手,骨頭咯得我疼,心疼。
童的家的位置,不敢想像,居然就是我們曾同居3年的地方。
我退租後,是童租下了!
記得我退租是在分手4個月後,準備和靜結婚的時候。當時,房東說早就有租客和他說,我一退租人家就租,最好是連傢俱一起。
原來租客就是童。
童接著1500萬的單時,仍然是住在這沒有電梯的兩房一廳裡!
現在,一桌一椅,原封不動,都是和童一起生活時的樣子。
客廳,還放著我健身用的跑步機,我摟著童「看我們多配啊」照的鏡子,鋪著童從「娘家」帶來的桌布的餐桌。
臥室,衣櫃、電視桌、床頭櫃,從上海宜家背回來的折疊桌,一點都沒變。
打開衣櫃,一層,放的全是我給她買的衣服,看來分手後就沒再穿過,一直折著收著,折痕都很深了。
床邊的牆壁,摸到一塊熟悉的地方,是一次我們吵架後,童傷心時,用髮夾刻的歪歪斜斜的三個字:我恨你。另一面牆上,掛著放大的照片, 是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我和童、我媽一起爬山拍的照片,我們都沒心沒肺的傻笑著。
我們的合影全是童細心收著,我說以後買了新房再放大擺出來。
「你怎麼這麼俗。現在誰家還擺大照片啊,要擺也擺幅名畫啊。」童當時還說的我不好意思。
整個家看不出一絲她前夫的影子,童彷彿還是我愛著的,沒有結過婚、沒有
過的單純姑娘。
我終於忍不住,摀住疼的裂開的心蹲下來。
童,原來一直都愛我。
不管她結沒結過婚,和多少男人睡過,每天都這樣生活在我們的房間裡。
靜打來電話:「你今天沒去公司?」
「回來再說,我再去辦件事就回家。」
我買了童最喜歡吃的薯片、梅條、菠蘿啤和她的衣服,一起遞給了她。
童檢查完衣服笑著說,你怎麼還是這麼粗心?這條裙子明明是黃色的,你怎麼拿件紫色的上衣呢?多難看啊。
我拍桌子站起來吼道:「你還笑!你還笑的出來!你知道現在什麼狀況嗎?威說一千萬就判10年,8000萬就槍斃,你還笑得出來!」
童被我嚇到了,急忙過來摟著我的腰說:「真的?你可不能不救我!我好怕,我不敢了,哥……」童總是惡作劇一樣學著韓劇,叫我哥。
「你現在知道怕了?」
童乖乖的點點頭。
「真的?那你甩甩手,我就救你。」童甩起手來可可愛了,獨家動作,全身都跟著扭著。
「甩手跟槍斃有什麼關係?我甩手你可以保證他們就真的不槍斃我了?」
「當然了。」
現實的童沒有表情,看也沒看就拿起一件衣披在身上,說,「你早點回去吧,別讓家裡人著急。我沒事,你也不用再來了。」
「你等著我,我去給你請律師。」
童輕輕的搖搖頭,別,別再為我浪費一分錢。
「沒關係,我雖然沒有很多錢,可是無論多少,只要對你案子有利,我都會花。」
「你的錢,不是你一個人,還有你老婆的。你的心意我領了,別說了,回去吧,不要來了。」童一字一頓說。
「我知道你怪我喜歡買衣服,而且有的還買的挺露的,我現在又不掙錢,你嫌我浪費錢了。可是告訴你,我喜歡你才用你的錢,我要是有二心了,就一分錢都不用你的。」
這是典型的童式強盜邏輯,當時我聽著格外不舒服。
現在才明白。
回到家,開門,靜從沙發上一彈,就走到門口,滿臉焦急。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昨天那麼晚要出去散步,還失眠,我擔心你打到公司,才知道你沒去上班也沒有交代任何職員。」
「我有一個朋友關起來了。」
「什麼朋友?我認識的嗎?」
「不認識的。」
「那犯了什麼法?」
靜盯著我的臉,我無法對她撒謊,也無法說出「性賄賂」這三個字。靜是寧靜的生活著,不會理解童的墮落。
「亂搞唄。」
「亂搞?有這個罪?是pc吧。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生意場上認識的。別問了。折子呢?家裡那定期存款的折子呢?」我裝著找存折,不敢看靜的眼睛。 #p#
我只能用翻箱倒櫃掩飾我的慌張。
「是不是錢就能救的你朋友?」
「那當然,至少我可以保釋他或者是幫他請律師。」
「是不是用錢擺平這件事後,你就不再心煩了?」
我呆了,靜如神,洞悉一切秘密。
我才知道,女人,我從來都是一知半解,就算天天睡在一起。
如果童能平安出來,一點事都沒有,我會怎樣?和童復合?靜怎麼辦?我能也認為童無罪嗎?
如果童判個十年八年,我會怎樣?給童送牢飯?然後等她出獄?
如果童判個……
不敢往下想了。
「當然。他出來了我還心煩什麼。主要是朋友嘛,犯了這事又不像別的事,不能問他家要錢,只能靠我幫他想辦法。」
我裝成輕鬆的說。反正,打死不承認。這是我的生存本能。以前靠這招,騙了童很多次。
「你保證?」
「你今天怎麼了?你拿不拿啊?你不拿就是讓朋友覺得我太不義氣了!」
只有我比她更理直氣壯,靜才會真的以為我理直氣壯。
「這裡是五萬塊定期。不過,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靜直視我的眼睛,她原來也可以這麼強勢。
「好,我把他救出來,就讓他立刻還錢,不還就告訴他老婆去,而且,和他絕交。老婆,別生氣了。」我嬉皮笑臉著,「不過,五萬可能不夠,最近公司也需要錢發工資,你再拿五萬吧。」
靜望著我,不說話,不動。
「好老婆,再拿五萬來嘛,這些都會還的。」
靜突然抽了我一耳光。
我呆了。
童最凶的時候,只是撲過來打我,咬我,踢我,從不敢抽我耳光的。
倒是我,有次被童打後,覺得她太橫蠻任性,反抽了她一耳光。
都不記得起因是什麼事,只是當時氣昏了。
童捂著臉,頓時跌坐在地上,嘴唇連著下巴抽搐:「你打我?」
然後開始號哭,哭到全身發抖。
我不忍,心碎,抱著童。
童不讓,踢我。
我的心疼又轉為煩躁,她就是這樣,什麼柔弱她什麼不做,怎麼強悍她就怎麼做。
乾脆不理她。
童一邊哭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她兩眼通紅,把衣服、包等一股腦塞進旅行袋,把抱抱熊夾在腋下,還不時用手背抹一把淚水。
她還是個孩子。難帶吵事的孩子。
心酸,拖住她。她不讓,好倔。我攔不住,又不敢再用暴力,只得把童的衣服強行脫掉,並扔到開著窗的客廳。
看她光著身體怎麼離家出走。
童又羞又氣,尷尬的蹲在地上繼續哭泣,企圖遮住三點。
我再也抵抗不住視覺誘惑,慾望膨脹,即將爆發。
我把哭的淚人一樣的童,壓到床上。
終於隨著我的動作,童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喘息。
事後雖然兩人都滿足,可激情之前的這些事,在我們心上都劃上了傷痕。
此刻換我捂著臉,對靜吼:「你打我?」
卻不敢動靜一根指頭。
因為心虛。
真是報應。
靜直視著我,一點不怕我瞪的溜圓的眼神:「你嫖一個不夠,還同時嫖幾個?」
我愣了,原來靜以為是我pc.
「你說什麼啊?怎麼是我嫖了?」
「不是嗎?那你倒說說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住哪啊?」
我語絕,真是回答不上來。
「我已經夠給你機會和幫你留面子了。你要五萬,好,我給你,讓你擺平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可你要十萬,嫖一個雞,罰款加保釋金加請客送禮怎麼說也要不了十萬吧?你肯定要不是同時嫖了幾個,要不就是還做了些什麼更齷齪的事。」
靜冤枉了,錯打了我,我卻什麼也反駁不出。垂下頭去。
「我真的沒有去嫖,你相信我,靜。反正我就是需要十萬塊。別的你什麼也別說、別問了。」
靜不理我。轉身準備出門。
存折都在靜手上,童自己的帳戶都被凍結了,急等著我的錢救命。
除了我,誰還能拯救她?
我扯住靜,「撲通」一把跪在她面前。
「靜,我對不起你。我是出去嫖了,都是作生意的那些朋友拉著我去的。至於為什麼要十萬,細節你就別問了,實在是因為我做的事太齷齪了,怕說出來噁心你。靜,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靜還是沒動。
「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繼續跪著喃喃的念,邊扇自己的耳光。
我是錯了,我從一開始錯就大了。
在童面前,無論錯多大,從不向她道歉的。頂多,說句,我們都有錯,大家一起改吧。童聽到這句已經很滿意。
因為童愛我超過我愛她,無需道歉她也會原諒我。
靜終於遞給我另一個存折。說:「你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自己親口保證的。」
我捧著兩個存折,人生第七次,滲出了淚水。
只差沒給靜感激的磕個頭了。
存折的錢,至少有3/4是我賺的,我卻只能求著靜給我。
誰叫她是我妻子呢?
靜從頭到尾,沒哭,沒鬧,音貝都沒提高一下。
我卻乖乖的認錯。
童總是哭,鬧,嚎哭的隔壁都聽見,我也沒低姿態說過道歉。
我拿著錢,去聯繫市裡最好的律師,去找威。
每天焦急的等待威的消息。
一邊夾起尾巴做人。
按時上下班,推掉所有的應酬。
可下班成了痛苦。
因為靜開始不和我說話。
她還像以前一樣給我做飯,賢惠的*持家務,可就是不和我說話,偶爾說一句,還像恩惠。
對,她以博大的胸懷饒恕了我的罪,是開恩。
我們兩從吃了晚飯,到關燈睡覺都沒有說話。要不是心裡裝著童的事,我真可以被她憋死,靜不說話,就是絕對的冷戰。
每當我欺負童後,童生氣,也是要作出不理我,和我冷戰的樣子。我索性睡覺,可她又會憋不住了,撓撓我的腳板,抓抓我的腰。等我起身,她又裝著一本正經在幹別的事。幾個回合,冷戰不攻自破。
所以童的冷戰,最長也就是半個小時。
我想像處理和童的僵局一樣,在床上,抱著靜,一起運動,達到「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效果。可靜睡前只淡淡的說了句,「也不知道你當時有沒有有戴套。去醫院吃一個療程的藥吧。」就直接到客房去了,和我分房睡。
童要顯示她的主權,頂多是抱著枕頭睡到床另外一頭。碰到我煩她,睡到客房的情況,十五分鐘內她一定忍不住,拉下所有的面子,來敲門,把我拽進我們的臥室。
原來冷漠真的很難熬。
幸虧,靜第二天就和同事一起飛去鼓浪嶼度假。她收拾行李的時候通知了我一聲。是,靜現在是位於我上,要做什麼不需要和我商量。從此,我覺得靜所有對我的好,都像是賜予。
也好,大家都免得尷尬。
在靜回來前,童被無罪釋放--證據不足。
最有利的反面證據就是,童公司的帳號上,除了周轉的錢外,就沒有一筆大數目。行賄是為了什麼,獲益吧,每單生意都是微利甚至是無利,行什麼賄。而且童的帳目也一清二楚的說明如此,當然,那是假帳。而收賄的人,自然也是死不承認。
最後,不了了之,放了童。
這中間,最起作用的就是威。
我負責出錢,具體事宜都由威*作。可以這麼圓滿的救童出來,足見威的神通廣大。
威大專畢業後就當了一名戶籍民警。沒有後台,沒有財力,在短短幾年混到公安的這個職務,是很不容易的。要知道,沒有背景,在白道不好混的。
威唯一不順的是感情,每次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總算談了個朋友,買了房子,準備結婚,女朋友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提出分手,原因是那句經典的「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威痛苦大半年。
後來慢慢得知,其實是女朋友另有所愛。
威喝醉了告訴我們,那男人論能力、性格、工作哪方面都不如自己,唯一,比他長的高。
忘記說,威身高只有一米六幾,別說是他們局,可能全市公安民警中都算最矮的一個,當初招聘時,威是給體檢的醫生送了厚禮才過關的。
身高,一直是威的忌諱,也是自卑的心病。
從此後,威再也沒有正式談過一個女朋友。
威和我一起接童。
挨過這些日子,童二十幾歲的人生,又增添了一頁滄桑的閱歷。
她的身形更加瘦削。好像又瘦了。
童無力的望著我們說:「我想回去洗澡、睡覺。」
威識趣的連忙說:「我開車回去了。你陪童回家,好好照顧童。」
這段時間威一直沒回去,假也沒請,晚上就住在童的家。
威確實夠朋友。
所以我才敢和他一起投資彩票點,在威的城市。
而且威知道我有多想和童單獨在一起。
我想童像以前那樣,頭枕著我的肚子,躺在床上說話。
說這兩年發生的事情。
「今天晚了,開長途危險。你陪我回家,明天再回去吧。」童扯住威,不讓他走。
「我聽威說你幫我墊了一筆錢。到時我托威還給你。真的很謝謝你,分手了還能這麼仗意幫忙。你回去吧,我們先走了。」童輕輕的對我說,然後拉著威就要走。
我杵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童現在根本不想再單獨和我呆一分鐘!
也許,童不再愛我。她住在我們的家,只是習慣而已。
也許,兩年的生活,連串的打擊,她心裡已經裝不下對我的愛了。
「這樣吧,今天就聽童的安排,明天你們兩和我一起回去。你呢,就順便去彩票點對對帳,都兩年沒去看過了,童呢,就去逛逛,散散心。」
威建議說,化解了我的尷尬。
童不出聲,算是默許。
第二天出發,童的氣色好了許多,不再蠟黃著臉。我和威輪流開車,聊著二十出頭時的愣頭青事,中間有幾次,童還加入,幫我們糾正誇大之處。這些事,早在我和童戀愛時就間斷都告訴過她,她一直都記得,比我還清楚。
童還是愛著我的。
只要心照不宣,小心的屏蔽掉最近2年的回憶,就可以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和童甚至還互相取笑,融洽得彷彿沒分手。
她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下午三點鐘到達。
威急著要去單位報到,要我和童一起,自己安排活動。我們晚上再碰面,一起吃飯。
多好的安排。
童卻抖抖嘴巴,好像猶豫了一會,說:「他要去彩票點,我去逛街,我們不一起,電話聯繫吧。」
我以為童是當著威的面不好意思,嘴硬,一如我以前。等威一開車,我就拉著童的手,把她摟入懷裡。
如果不是在馬路上,我一定會吻童。
以前每次久別重逢,我和童都會變得更親密。
這次童卻無聲的推開我。
「你別這樣。我自己打車走了。」童真的飛快攔下一部出租車,剩我一個人。
威從單位回來,陪我對帳。可童的冷淡,讓我心情頹喪,帳目也看不進。索性早早的離開,先去喝點咖啡。
還沒坐定,彩票點的店員打電話給威,說附近起大火,讓我們回去看看。
「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亂出事,出事局裡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燒了一大片,死了兩人,十幾個人重度燒傷。
不過綵頭好,火燒到我們彩票點前就被撲了。
威從來都是一個人住,也沒聽說他家來了親戚或朋友,莫非,有賊?還是,他找了女朋友?
我用和車鑰匙套在一起的房間鑰匙開了門。
「你不是說你加班嗎?」
是女人的聲音。
只穿著內衣的童,走出來。
童沒想到是我,驚慌失措。沙發上是威和童今天穿的衣服,顯然脫的時候迫不及待,雜亂的攤著,地上,還有撕開的避孕套包裝……
只是聽到放藍心湄的《不怕付出》,會心裡一顫,牽動全身。
不怕付出lecinquiemejourdei"an2000,jetequitte,jesuis
disparu(2000年的第5天,我要離開你消失!)
我發現我真的是再也無力觸動一顆已經沒有我的心
所愛的人不留戀的表情是最讓人心涼的一場雨
總相信我們的愛能走下去
有笑有淚才會動人難忘記
可惜只有我一個人相信
改變不了兩個人的分離
愛你怎麼會是個錯誤
從甜蜜一路到痛苦
原來未必越擁抱越相處就瞭解彼此越深入
愛你怎麼會是個錯誤
從天真悲傷到清楚
感情不是夠努力夠付出
就一定留得住幸福
lefindusieclenousaquitte,commedeja-vu.onn"estplus
affirmatifdelanaivete,dei"eternite,efdubonheur.jetrouve
qu"-iln"yarienquejepeuxfire,vraimentrien.c"esttoi,ma
cheretoi,quin"arretepasderever.moninnocencen"estplusla,
depuislentemps.llnereviendra,nimouaffection,nimapassion
au-revoir.(世紀末已離我們而去,成為似曾相識我們對於天真永恆及幸福都不再確定。我發現我真的沒辦法,是你,親愛的你,不能停止作夢。
我的純真早已逝去,如同我對你的愛與欲)
那是童最喜歡聽的歌,睡前,躺在床上,她會把mp3的耳塞,一人耳朵裡塞一隻,強迫我聽著,而且還是循環播放。#p#
「昨晚你注意聽裡面的歌詞了嗎?」
「沒,太催眠了,我一聽就睡著了。」
我想忘卻,可是記得。
童說,這首歌,是她的代表金曲。
靜熱衷旅遊,我怕她搬出嫖妓的殺手襉,而堅決支持。還得感謝她沒有告訴我母親,以傳統女性的美德,幫我留住臉面。
我照常工作,目標是把全省的總代理權拿下。
童被檢舉一次後,恐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操作。現在,廣告這行也不好做。不過,她就吃老底,應該也衣服無憂。還事,威能幫她擺平。
除此外,生活重複,時光流逝,一切朝前。
這大概就是人生的本質:恬靜,平淡,真實。
簡單也是種幸福。
我以為,這樣到終老。
直到,靜拿來報紙。
「你看,這不是你那個哥們威嗎?他被捕,已經開庭了。」
我頭也不抬。
「你只見過他一次,看錯了吧。他在公安局,一向是他抓別人,怎麼會別人抓他?」
「真的,你看看,標題就是『執法部門幹部以身試法,公安幹警涉嫌洗黑錢』,正是xx市。」
我扯過報紙,沒錯,是威,垂著頭,站在法庭的照片。
平心而論,沒有童的話,我和威還是很好的哥們。威和我雖然性格不同:一個敏感好強、一個大而化之,
可我們相處的不錯。我做銷售,威對做生意、賺錢很感興趣,談話投機。威自尊心很強,對身高特別介意,戀愛失敗後把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上,甚至--非常鑽營--這也沒什麼不好,現在這個社會,需要如此才能混出名堂。 知道童和威在一起後,我還想,威除了矮,其他都是配得上童的。他也沒有我好玩、粗心,應該可以給童幸福。
可是,還沒過多久,怎麼就出事了呢?
這次和童被拘留不同,威已經上庭,看來,判刑是八九不離十,只是刑期長短的問題。

童怎麼辦?
第二次失去愛人,她會坦然接受還是放縱自己?
「威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居然不知道,我得去xx市,馬上動身。」
「好啊,我幫你收拾收拾換洗衣服,你不用急著回,多幫幫他盡點力。」
靜還是這麼通情達理。
去之前,我先到了童的家。
不知道童是在xx市提心吊膽的等待審判結果,還是留在自己家。不過,先去一趟,童如果在,還可以和我一起,帶我去見威。
童竟然在家。她正在收拾家裡為數不多的幾樣威的東西。
童真的變了,從她臉上似乎看不出一點受打擊的痕跡。
「威出大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有什麼我幫的上忙的嗎?」
「沒有。」
「你是他女朋友,怎麼也不看著威,讓他闖出大禍。」
童抬起頭,瞄我一眼,冷笑著「哼」了一聲,繼續做事。
「這些東西,是清著給威送去的吧,正好,我也想去探探他,我們一起出發,現在走,可以趕在晚上到。」
童拿個塑料袋把東西包好,然後丟到樓道的垃圾箱裡。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你怎麼變成這樣?和威吵架了?他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還任性,他多傷心啊……

「你是想說,我當年就是這麼任性傷你的心的?」
「我們過去的事就不提。去吧,我們一起去看威。」
「我們沒吵架,是分手。」
童冷血,無情。
「當初你被關的時候,威怎麼救你的,你還記得嗎?」
「你不提我被關的事情還好,你提,我更不會去看他。」
「怎麼,威費了那麼大勁你最後才能無罪釋放,你還覺得他做的不夠好?」
「是……」童望著我欲言又止,「算了,不提了。」
「就是,你摸著良心說,他還要怎麼對你,不管他判多少年刑,你以後還跟不跟他,至少現在不能分手啊。你這女人怎麼這樣絕情、這樣現實!我算認清楚你的為人了,幸虧當時沒和你好,我就知道你是這樣靠不住的人,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童皺起眉頭,看著我:「你說什麼?我是靠不住的人?」
「你難道靠的住?和我分手兩個三個月不到就嫁人,威還沒判刑就和他分手,你最靠的住了!」
我譏笑她。
「我們分手三個月我就嫁人?」
「不是嗎?你還準備狡辯?」
「威告訴你的?」
「是了。」
童突然鼻頭一酸,流下眼淚。
「他原來真是這種人。我問你,要是分手三個月的時候,威是告訴你我準備嫁人,你會怎麼做?會來找我,要我別嫁嗎?」
「怎麼了?」
「你先回答我。」
當然會來找你了,不過,你如果真是愛,我會祝福你,童。
這樣我也心安。
童激動,幾乎站不住。她扶住我的手,「真的?你真的會來找我?」
我歎息。
「當然,自己曾經的寶寶要嫁給別人,肯定會來問清楚。」
童哽咽的更厲害。
「如果你來找我,我告訴你我不愛那人,只因為要激你出來,而且有了孩子,肚子大了瞞不住,想找個人結婚做替名的爸爸呢?」
「生活哪有這麼多如果。」我怕,不想提,不想打開塵封的感情。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如果呢?」童哭出聲來。
每次我們分手,不會超過一個月我就會哭著來找你,可最後這次沒有,不奇怪嗎
?因為,分手的那天,我已經知道自己又懷上我們的孩子了。
還記得嗎?那天你說了很多重話,說看不起我,這麼大人了依賴心還這麼?什麼事都依賴你。我想,好啊,我就不告訴你我有孩子了,分手也一個人扛起來,到時你一定會覺得我很堅強,表揚我的。
這是唯一一次,我不怕你說要分手。
我傻笑著想:分手?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有婦科病這麼難懷上都讓我又懷上了,就像上上一次分手時,不小心把你送的求婚戒指衝到下水道又撿回來一樣難得,都證明我們注定是分不開的一對。
所以,當你是耍小孩子脾氣,不理你就好了。
不是說,男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嗎?
你要分手,就讓你鬧一下,自由幾天。我也要學著寬容,以後才能照顧你們兩個小孩子。
有孩子,母性會讓人成熟。
可是,就這樣過了2個多月,你一直沒來找我。
可能,你在等我先打電話?
可能,你真的不愛我了。
我不死心,又拉不下面子。我想的你要命,又不想被你瞧不起--女的,怎麼好意思每次都主動去找男的呢?所以我找威,要他轉告你,我要結婚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時已經喜歡上我。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他欺騙了你,也欺騙了我。

到了四個月的時候,威告訴我,你結婚了。
這個,是真的還是也是威撒的的謊,你真的是才分手四個月就結婚了?
我無顏,回答童。
當時,我覺得天塌了。
什麼都沒有了。再做什麼努力都起不了作用了。
我幻想很多次的復合,徹底變成不可能。
你結婚,是真正的和我分手了。
童吸了一下鼻子,深呼吸,抓住我顫抖的手。
我很任性,你不是經常這樣說我嗎?如果那時,我不那樣任性,去醫院引產,我的人生可能也不會這麼……這麼……灰暗。
我很想要孩子,你知道的。不要,我怕這輩子可能都懷不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輩子都沒機會懷上你的孩子了。
我決定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學校管的很嚴,未婚生子,肯定不行。為掩人耳目,我在網上到處發帖子,徵求網友假結婚,當孩子的代名爸爸。結果,真讓我找到。就是威給你看過照片的那個人。
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要五萬元錢。
他可不是什麼海歸博士。
我不想讓你看貶,編的。
我是夠任性的吧?
就因為我任性,產檢都不去檢查,我怕婦科病影響孩子,怕醫生說孩子不健康,怕別人勸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我連我爸媽都騙,我騙他們早就和這個「名義老公」好上了,孩子是他的。
孩子生出來,折騰我半死。
每次開始和你做愛的時候,都嫌你的粗,弄的我疼,你記得你還嚇唬過我,說我火腿腸進出都怕疼,那以後要生孩子,頭有皮球那麼大,豈不要疼死嗎?
真的很疼,疼到以後割傷手,摔傷腳這種事都不覺得疼。
要撐住,一定要把孩子生出來,帶給他看。
我在產床上,靠的就是這個信念堅持下來。
當醫生把孩子抱到我面前,說:「是個兒子,七斤八兩」時,我哭了。
你不是一直不願意便宜將來的女婿而不想要女兒嗎?
要是當時你在旁邊,一定會很高興。我好想親口告訴你,真的,我給你生了個兒子。
我痛哭起來。
童拍拍我的肩膀,「這些都過去了,沒事的,別哭,你一哭,我就沒有主張。」
童竟然反過來安慰我。
我媽一直在醫院陪我生產。可是當醫生抱著兒子給媽看時,她呆了,然後,跑出醫院,再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直到現在也是這樣。
後來爸告訴我說,因為媽看見孩子的那一剎那,就什麼都明白了。
孩子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單眼皮,肉鼻子,厚耳垂。
一看就知道,這個孩子絕對是你而不是我「丈夫」的。
爸對我說,童,你太任性太不聽話了,你的悲劇,是自己造成的。
他說完,別過臉去,哭了。
我爸是什麼性格,你也知道的,整天嘻嘻哈哈,年紀一大把還喜歡開玩笑。可是他,竟然當著我的面哭了。
我當時就像走火入魔,什麼都聽不進。除了我媽告訴爸的那句--「瞎子都能看出那是誰的孽種。」
我高興,爸媽都能一眼看出來,那將來我帶著孩子再碰到你,你肯定也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孩子來,對嗎?
我不該看那麼多言情片,傻癡癡的以為,就算你結婚了,以後只要有一天知道我生下你的孩子,還是會跑過來認我們。
電視裡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但是那終究只是電視。
孩子出世不到一個星期,就發現心肺功能先天不足。都是因為我任性,懷孕的時候不做檢查,婦科疾病帶來的。我求醫生一定要救活孩子,可是,沒用,熬到17天的時候,寶寶死了。
寶寶死了,我也想死。
除了想死還是想死。
我不覺得生活還有任何希望。
我也不覺得上天對我有任何憐憫。
可能,這樣任性的孩子,連老天也生氣了,受不了,也和你一樣,要拋棄我。
懷著寶寶的時候,每天去逛逛童裝店,看看育兒書,做做胎教,沒有你的生活也變的充實起來。和你分手,好像也沒有那麼疼。
是孩子讓我振作。
是孩子給了我希望。
也是最後的希望。
現在,老天卻把他帶走。這一次,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我振作?
按約定,「丈夫」這時提出離婚,我卻拿不出五萬塊錢。父母算和我脫離關係,是不可能向他們借的,自己也沒有積蓄。
我提出分期付款,「丈夫」不同意,氣急,把簽的合同複印件寄到學校。
所以被開除。
不過無所謂,反正那時我也得了嚴重的抑鬱症,上不了課,每天縮在房間裡,不出門,不吃飯,不睡覺。
就是那時候,我瘦了二十幾斤。
後來威出現了。
他每天守著我,陪我說話,餵我吃飯,勸我不要自暴自棄。
「我愛你。」
威說。
「從你開始告訴我你和他的事情,我就愛上了你。我恨為什麼我就碰不到這麼癡情的女孩。你越告訴我你如何愛他,我就越愛你。」
真的嗎?那你愛聽嗎?
#p#

我問威。
「我想聽,可是聽的過程,真是種折磨。」
然後我開始又一遍一遍,祥林嫂似的,向他訴說。
威一把抱住我,「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著心好痛。醒醒吧,他結婚了,回不來了。」
真的回不來了嗎?
「是的。回不來了。你和我好吧,我不會讓你受這麼多傷,我會幫你療傷。」
真的嗎?
威開始脫我的衣服。我人格好像已經分裂,冷冷的看著他脫我的衣服,就像是脫別人的衣服一樣。
威整整花了一個小時才進去。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把性和愛分開。
面對一個我自己不喜歡的人,連原始慾望都沒有。
也許是我做的不對,從一開始,我就對威有親切感,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你哥們。
和他一起,感覺就靠近你一點。
威是被我執著的愛吸引,可一旦真正和我生活,這也成了他最不能忍受不了的一點,因為,我不是執著的愛他,而是你。我說話、我哭、我笑,都是因為你,這讓他覺得自己只是生活在你陰影下的人。
威好強,他怎麼受的了天天被所愛的人無視,於是不平衡,慢慢積累到變態由愛變恨。
其實我和威,是相似的:我愛著一個已經分手、結了婚的男人;而他,愛著一個從來不愛他的女人。
我為了這個男人癡狂,威因為我而變態。
威從開始溫柔誘導到半強迫到最後徹底發洩,完成了對我由憐愛到仇恨的過程。
他愛我。
為了讓我有工作,有新生活,威拿出六萬元錢,給我開了個小廣告公司。並利用關係攬到肯德基一個促銷的業務,雖然不大,卻可以穩定的每個月進帳1萬多。
他也恨我。
我聽威無意中說起你想做香精代理,可是缺錢,就把賺的3萬多全提出來,讓威轉交給你。
威氣的臉都白了。
「你以為現在賺錢很容易是吧?不是肯德基廣告總監的兒子在我手下犯了案子,他會把這個業務給你做嗎?為了讓他兒子無罪釋放,你知道我怎麼做的嗎?我半夜三更溜到辦公室改了口供!你知道要是被發現有什麼後果嗎?不光是工作丟掉,我還要坐牢!你知道我給你開公司的本錢是怎麼來的嗎?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幾年、從公務員工資裡每個月每個月擠出來的!你知道存這筆錢是幹什麼用的嗎?是我準備討老婆用的!」
威不肯。他絕不肯把三萬元拿去給你。
這些威從沒和我說過,要早知道,我就不會開這個公司了。
我不值得他付出。
威從此變得氣量更小,疑心更大,老是怕我私自拿錢給你,開始監視我,查公司的帳,動不動就威脅說要要回公司。
我只好開始尋找其他的業務,希望可以不靠他攬的業務賺錢,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把錢給你。
那段時間,我每天抱著黃頁打電話,發傳真到凌晨,希望可以接到更多業務。我找到一家新開的日化公司,他們要拍條10秒的廣告片。算了一下,可以淨賺十萬。
十萬,就能解決你做代理的資金問題。
這個公司的老總,是個順德農民,典型的爆發戶。我把廣告文案和費用拿給他看,他推開,說不感興趣。
「要美女,身材好,全裸,用我的洗髮水洗頭。至於製作費,我不管你賺多少,可報價一定要是最低的,如果還有人比你報的低,就不用你們拍了。」
我說費用可以保證是最低,不過,模特全裸做不到,就算我拍了,電視台也會禁播。除非,只拍背。
我當時在心裡打著小九九,只拍背,都不用找專業模特了,肯定能把費用降到最低。
「只拍背……那可以露到哪個位置?」
「可以露到腰這。」我邊說邊給他比劃著。
「你示範看看。」
「已經比給你看了,還要怎麼示範?」
我隱約覺得不妙,老總的眼神不對。
「你少裝樣,出來做廣告的女的,哪個沒有附加服務?我告訴你,我這是給臉你,上次有個女的,房都自己開好了,請我去,可我嫌她長的又黑又干,沒去。你嘛,別給臉不要臉,不願意就滾!」
怪不的威說現在錢不好賺,我還以為自己本事,這麼快就找到客戶了,原來沒有這麼好的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我木著考慮了一下。
我已經跟威上過床了,就算你以後離婚,也不會再接納我了,那我睡一個和睡十個有什麼區別呢?何況,還可以靠他賺錢。
以前,男人趁我喝醉摸我的背,你都大發雷霆;以前,我上泡泡和陌生男人聊天,你都要我做三天檢討,何況跟別人上床呢?反正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別說了,童,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我把臉埋在童的胸懷,淚水浸濕了她的前襟。
我知道,她要說到十萬元是如何用肉體換來的。我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我要說。不說,可能你一輩子都會說我淫亂。」
童,真的別說了,你多說一個字,就像在我身上就多割一片肉,我知道,都是我害的。我是最沒有資格說童淫亂的人,可我偏偏指著她鼻子說了。
「現在你老是說我淫亂,是不是在想我接了多少單,就跟多少男人上過床了?我沒有。如果真是我脫一件衣服就能換一個單,那就好了。順德農民把我帶到會議室,關上門窗,坐在主席台上,要我把衣服脫光。我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注視下,一件一件脫著。你記得嗎,和你在一起三年,每次你要開燈我就不願意做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一絲不掛,現在,我卻要在一個幾乎陌生的、矮胖的男人面前主動脫光衣服。」
童縮了下眼淚,冷笑著。
可是,你知道嗎,我恥辱地光著身子站在他跟前,他竟然說:「*!你生過孩子的!我看你身材好還以為嫩,搞半天已經生過孩子,那我還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他看見我生我們兒子的疤和妊?課疲?對我沒興致了,把拉鏈拉上起身要走。我光著身子,跑過去抱住他說,老總,別走,我會很多姿勢的,雖然生過孩子,可下面很緊的,你給個機會試試看吧。
童泣不成聲。
我哭的喉嚨都嘶啞了。
我是不是很**?比做雞的還**?我**到這樣求他,可是那個老總還是把我推開,說:「去去去,看見你那道疤就沒興致。」可能,這讓他想起自己家的老婆了吧。我木木的穿上衣,想著,還以為自己有資本,有吸引力,原來已經淪落到脫光衣,男人都沒有興趣的程度了。之後一個星期,再也沒找到其他的業務。我只能回頭再去找順德農民。去之前,特意到最紅的夜總會帶了個頭牌小姐出台。這樣,才終於搞定。
那條廣告,模特也是自己做的,沒有露臉,只拍了個背,這樣我整整賺了十一萬。
就是那條一年前天天在有線電視台滾動播出的「亞寶亞寶,洗去灰塵、油脂、頭皮屑,只留爽滑在心間」的廣告,你看過嗎?那個3秒鐘的背部特寫,是我。
童臉上掛著淚痕,還做出廣告裡的動作,拚命想逗我笑。
我怎麼會沒看過,那是靜天天追著看的《孝莊秘史》的片頭廣告。
只是,誰會想到,電視裡那瘦削的背部,會是我最愛、被我抱了三年的女人的身體!

童更靠近我的身體,把臉挨著我,擠出一個笑。
這個笑已不像以前,那是正版的山花爛漫。
從此,我學乖了,我學會了男人有些什麼癖好、喜歡玩什麼花樣,就去迎合;我學會了先脫衣服自暴其短--和那些身材曼妙的小姐比起來,這樣反而可以保全自己。
威對我的事有耳聞,他不敢相信,質問我--那時他心理已經不平衡,開始粗暴的對待我了。
我也反感他,所以撒謊說,對,我是和每個客戶都上過床了。
威揚起手要打我,可是,最終捏成拳頭,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流出血。
童歎口氣。
威就是這樣,越是心有芥蒂就越是壓抑自己,如果不這麼壓抑,他心裡就能平和些,也不至於後來爆發。
威,吐出幾個字:「你真是有毒!你把我當什麼?凱子?當初為什麼要留下來和我在一起?」
只因為你是他哥們。
我回答威。
人刻骨的愛過一次,又傷心到絕望,會變,變的沒靈肉,是嗎?
我知道威是真心對我,我知道他除了矮沒哪樣不好,可我就是對他沒愛,怎麼辦?
我知道這樣回答,肯定更深的刺傷了威,可當時我覺得無所謂,麻木了。
除了你,對任何人都麻木了。
除了和你有關的事,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了。
從此,廣告公司贏利的每一分錢,都被威轉到自己的帳號上。
他通過經濟上的獲得,來平衡感情上的失去。
他縱容我給別人性賄賂,然後自己得利。
有點像丈夫抓到妻子賣淫,沒有責怪,反而同意了,只是my所得要上交自己一樣,我和威就是這種病態的關係。
前前後後,到我被抓前,公司贏利的的360萬,已經陸續被他拿走。
我對威說,他全拿走都可以,只是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拿一部分給你做生意。他這才給了你十幾萬,大概佔五十分之一。
我抱住童,拂開她額前的頭髮,故作輕鬆的說:「威還誤打誤撞讓你免了牢獄之災。這也是因禍得福。」
童搖搖頭。
你錯了。
威已經變態到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威了。他知道我們又見面,怕我們復合,於是寫了檢舉信。
那封檢舉信是威寫的。
我不敢相信聽見的事實,皺著眉,搖著頭。
這個動作讓童以為我生氣了,連忙搖著我的手。
你又要說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我要是忍忍威,不那麼任性的、報復性的傷害他,他也不至於做出這些事。
可是他每次壓在我身上的一個小時,比死還難受,好難忍啊。
每次那一個小時,我不知要默念多少遍:你在哪?你在幹什麼?你怎麼還不來救童,童好難受啊……
童再一次哭出來。
我緊緊的摟住童,緊到我的肉箍著她的骨頭。
我真想把你刻進我的身體。
我怎麼會再怪你呢。
威裝模作樣的來救我。
他問你拿了十萬塊吧,說是救我。
我點頭。
威覺得反正在感情上是輸了,不能在經濟上再吃虧,最後連那十幾萬也不捨得放手,始終要變著法子要回來。
威很節約,沒有什麼花錢的嗜好,他就是喜歡把這些錢全存著,折子上寫他的名字,看著心裡就舒服、塌實。
後來發展到洗黑錢、貪污來斂集財富。
威拿我公司的錢,覺得是贏回了面子;他拿公安局的錢,覺得在個個比他高的同事前贏回了尊嚴。
你知道他被抓的時候,帳戶上有多少錢嗎?700萬。
童深吸一口氣,慢慢放鬆。
「這就是我兩年來的經歷,全說完了。我們兩之間也沒有瓜葛了……」我用嘴
住童的舌頭,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說不出話,睜大著眼睛。
童瞪大眼睛,還如兩年前一樣清澈。
只是,是被淚水清潔。
我脫去童的衣服,她乖乖的,像只小白兔一樣隨我擺佈。在最後一件衣服脫去後,童抓住我的手,讓我閉上眼睛。
她指引著我摸到光潔的皮膚,上面有蜈蚣一樣凹凸起伏的粗糙的肌理。
「這就是我們兒子出來的地方。他可會折磨我了,非要破開肚子才肯出來。像你一樣,折磨我最拿手。」
我睜開眼,吻上去。
「是不是很難看?」
不,一點也不。
「不過沒關係,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在這留下疤痕了。」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叫三毛。呵呵,那不是和一個作家同名了嗎?
童盯著我,「真的?」
當然,現在就讓你懷。
其實我對自己並沒有信心。
在聽童說威每次壓在她身上一個小時以後,在聽她說面對其他男人脫光以後,我以為會不行。
以前曾設想要是知道童經歷過別的男人,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心如刀絞,難以面對。
可當這些真的發生,身體卻興奮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接受。
我徹底被自己震撼了。
原來,真愛一個人,可以什麼都不介意。
真愛一個人,可以包容一切。
真愛一個人,可以忘記一切。
就算沒有忘記,可以假裝看不見。
童像個孩子,蜷縮在我懷裡,摟著我的腰,沉沉睡去。
童說過自己一個人,只能睡著幾小時。光線亮睡不著,聲音吵睡不著,有點心事也睡不著。和我在一起,不管白天黑夜,能香香的睡多了。
「因為你給了我安全感,躺在你身邊,好像什麼事都不用去想。」童那時還做了一個我最喜歡的動作:皺起鼻子,擼著嘴巴。
此刻,我反而沒有睡意。
和童激情後,摟著童,靜卻浮上心頭。
和童經歷這麼多事情,談戀愛的三年加上分手後的兩年,五年時間我們卻像相戀了五十年這麼久。
不是童的執著,不知熬不熬的過五個月?
無論如何不再離開童了,除非她想和別人。
可靜怎麼辦呢?向她提出離婚?靜什麼也沒有做錯,我說不出口。
不離婚?
別說靜一定會察覺,就算能瞞住她,也對不起童。
直到童醒來,我也沒有想出辦法。
不如就這樣繼續。
#p#

做夢。
不如就這樣繼續,直到靜發現,我不開口,靜自然也會提出離婚。
靜的性格我知道。
我甚至都可以想像出她如何冷靜的簽離婚協議書。
我愛童,超過靜。
這個沒有辦法的辦法,明顯偏向童。靜心思那麼細密,不出三天就會發現。說不定,今天回去就要攤牌。
童醒過來,伸了個懶腰。「睡的好香。哇,天都黑了?你在不在這裡吃飯,冰箱有淨菜,我去炒炒就行了。」
「不。」我斬釘截鐵的說。
童臉色驚變。但是她盡力克制住自己,勉強的笑著說:「那就算了。」
「不要你動手,我去做給你吃。」我又成功的開了她一次玩笑。
童張大眼睛,「真的,不騙我?」我點著頭。
她高興的笑了,撲過來,調皮的坐在我身上,用小屁股壓我肚子。「你壞,你壞,……」
童突然不笑,哭出來。「你壞……你總是欺負我,讓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下子又落下去……」
我用手勾住她的背,讓她靠在我胸口。
「童,我保證以後不再欺負你了。我保證以後不會讓你再痛苦了。」
「真的?」童從我胸口揚起頭,瞇著眼問。
站在曾經生活了三年的房間裡,我拿著鍋鏟,萬千感慨。
童從我腋下把頭鑽過來,雙手摟著我的腰,傻笑著望著我不說話。
「別過來,乖,等下油濺到你臉上怎麼辦?那就毀容了,不美美了。」
童還是不說話,燦爛的笑。
夾起一片肉,「試試味道怎麼樣」,童抬高頭,聽話的張開嘴。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捨得便宜菜了,我把自己的舌頭送進去。
我們是一對連體嬰。
我們都是嬰兒,2年停止生長的嬰兒。
我和靜說過要去見威,所以整整和童生活了兩天。
我們牽著手去超市,我一包包拿零食,童又偷偷把零食一包包扔出來。
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我在座位上趁機偷摸了童兩下。
我們去泡吧,我命令童不准穿的太露。
我們睡午覺,醒來發現童沒睡,定定的坐在旁邊,用手撫摩著我的臉,眼睛紅通通的。「睡不著,想多看看你,多摸摸你。」我把她一把扯下來:「好戚美啊。可惜我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這麼戚美太浪費了……」
我們看電視,一人捧一碟自己炸的蝦片。看到宋惠喬出來,童激動的一邊含著蝦片,一邊口齒不清的扯著我說:「看,我就說我瘦下來像她吧,你還不信,現在像不像?」
我要回家了,童倔,非要送我。而且還賴皮,說好送我出門,結果跟著車一直送到我家門前。童不敢進去,坐在出租車裡,眼巴巴的望著我一步一回頭的走進去。
童,比靜先,可現在卻成了偷偷摸摸的第三者。
真難受。
這種離別真他媽難受。
我甚至有衝動馬上和靜攤牌。
靜沒有多問我去看威的情況。沒有發現我的「外遇」。週一上班,除了要發給員工的工資,我把流動資金都取出來,交給靜。
這樣,除了公司,其他已經財產全部都在靜手上。只等東窗事發,我什麼也不要了,淨身出戶,算是補償靜。
中飯、晚飯,除了有應酬外,我一定和童一起吃。我和她纏綿到晚上11點,哄童睡了才回家。
當然童沒睡著,她只是作出睡著的樣子。
每次出了大門回頭望,都可以看見童的房間又亮起燈。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不出3天,靜就會發現,豈料一過就是2個月。
靜似乎很理解我「工作忙」,對早出晚歸的丈夫見怪不怪。
週末我也去陪童,週六晚上還睡她那,甚至週日回家隨便用個「打牌晚了,在xx那睡的」
理由打發靜,她也沒有責難我。
難道,靜早已經知道,卻不願說破,故意裝聾作啞來維持婚姻?
我為靜心酸。拿和童那種灼熱的感情比,真不清楚和靜冷靜的生活是不是愛。但靜是在我最失意的時候,解救了我。
我感激,也不想傷害她。
靜是在我開公司之前嫁給我的,雖然後來生意做好了,在生活條件上從沒有虧待過她,可靜也算是我糟糠之妻。如果靜真是裝聾作啞,那她為我們婚姻所做的犧牲和所受的委屈,也是我一輩子補償不了的。
靜像母親,包容我。
而童,像我孩子。
童從來不問我什麼時候和靜離婚,從來不問今天靜發現什麼了沒有,她只是一次次默默送我出門。
再過一個月後如果還是這樣,我也會主動向靜提出離婚。
這種生活,不是享受齊人之福,是折磨。
週日,回家,晚上11點了,家裡還沒有亮燈。在我「加班」的時間,靜想必給自己也安排了很多活動。
哎……
我歎息著,上樓,開門、開燈。
靜嚇了我一跳,她原來在家,正坐在客廳裡,沒開燈,不說話。
她發現了?看來我們婚姻真的到了要結束的時候。
我也不說話,把房門鑰匙輕輕擺在茶几上,坐到她旁邊。
靜遞給我一張紙。
不是離婚協議書。
抬頭寫著市婦幼醫院。上面有我不懂的名稱和符號。
「這是什麼?」
「化驗單,我得了xx,也就是性病中的一種。你老實說吧,是那時我叫你去看病你就沒看還是現在還好這口?」
我錯愕。
靜得了性病!
靜得了性病,那我肯定有,那童也肯定有。
我從25歲開始就不喜歡桑拿和找雞,好久都沒有搞過一夜情。
同時應付老婆和愛人,再要找別的女人,鐵棒都要磨成針。
自己很清楚,三個人中,傳染源肯定不是我。
不是我,那就是靜或者童了。
是靜?那她還會坦蕩蕩的拿化驗單給我看?
是童?威已經關了幾個月了,那童除我之外,還有別的男人?
我的頭昏了。無論是哪種可能好像都不可能。可又只可能是這兩種可能。
我真希望自己是暈了,也許哪天出去叫過雞不記得了呢?
無論真相是哪樣都會出乎我意料,顛覆我所瞭解的人性。
到底是靜還是童?
我不敢相信靜亂搞了還可以做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這麼鎮定的來推卸。
我不敢相信童亂搞了還可以做出一副癡情的樣子,每天眼巴巴的盼我去,送我走。
在靜面前,只能承認是我傳染給她的。既然上次承認嫖妓,這次也只能承認傳染性病。
也許,這倒是機會,離婚的機會。
可是,是不是童傳染給我們的?如果是,離婚了,還和童好嗎?
「上次我沒有去看病,沒想過這麼容易中標。」
「你出去玩不要緊,還搞了病回來傳染給我,是不是太沒道德了?盜亦有道,拜託你以後出去亂搞記得帶套!」
靜字字有聲,嗆的我無話可說。
「我明天陪你去醫院治療。」我只得說。
「不是陪我去,你也要去,你是男人可能還沒有症狀,但是一定有感染,要一起治療。」
「好好。」
我心情無比煩悶。一刻也坐不下來。
沒想過這麼亂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同時和兩個女人上床,終於被報應,老婆和至愛,我竟然沒辦法肯定是誰傳染性病給我。
如果是靜得的,那我,真是看淡了她,她在我眼裡一直是賢淑能幹的好妻子。當初會和她結婚也是因為覺得靜比童賢惠,現在她竟然讓我綠帽子戴的沒點感覺,厲害。
如果是靜,結果那倒簡單了,我反正是作好了和她離婚的打算。
如果是童得的,那童一直在騙我,所謂情深愛濃,只是她演出來的。童可以演的這麼逼真嗎?也許吧。她是很善於裝小可憐的。
如果是童,我該再一次分手,回到靜身邊嗎?我嫖妓染病的事,將一輩子成為婚姻的暗點。要是靜以後也報復我出軌呢?
一個是老婆,一個是愛人,不管是誰,反正是我戴綠帽了。
這真是人性的考驗。只要兩個女人自己不清口承認,我也將永遠不會知道事實,帶著這樣的疑惑與任何一個女人繼續生活,都是種折磨。
我一個人在客廳反覆走來走去。
這天,很悶。
我急,我燥,我煩。
我徑直出門,去童那。
不管有沒有結果,我要去問童。
在童樓下,她房間果然還亮著燈。我聽見屋裡還在輕輕放著電視。
「誰啊?」
「我!」
等了好一會,童才來開門,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開門?」不祥的感覺浮上來,我越發氣燥。
「沒幹什麼。」
突然看見客廳地上有一個盆,裡面有咖啡色的水。
「你這是幹什麼?洗腳?洗臉?洗……」童腳上還流著咖啡色的液體,已經浸濕了睡裙裙角。她顯然剛正一邊坐盆一邊看電視,因為開門,沒來得及擦。
「你在坐盆?!」
童不說話。
我拿起盆子旁邊的藥水一看,正是治療性病的外用藥水。
「什麼病?把病歷拿來給我看看。」
童低著頭,還是不說話。
「我知道你病歷本放哪了。是放這個抽屜裡面的……」我一把打開抽屜,翻開童的婦科病歷,xx重度感染,三級!
「你得性病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說是因為……」
「啪」,我一腳把盆子踢翻,水流得到處都是。「你不說是因為你不好意思說!你不說是因為你不好意思告訴我你現在一刻也忍不了沒有男人!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和老婆在一起,所以你不平衡你也要和男人睡覺!你得了性病,傳染給我不要緊,可是我還傳染給我老
婆了!莫名其妙得了這種病,給她身心帶來多大傷害你知道嗎?哦,你是不是怪我沒和她離婚,故意讓我把性病傳染給我老婆,她發現了,我們離婚,我就能永遠陪著你一個人了,是不是?」
童哭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傳染給你的?是不是你出去……」
「我*!你還懷疑是我出去亂搞找小姐傳染給你們?我是這樣的人嗎?」
「不一定是找小姐,可能是一夜情呢?以前我們沒分手的時候你就去搞過一夜情!」童哭喊著說。
我是找過網友一夜情,三年裡唯一一次得手,可是因為那次對方年老色衰,索然無味,自己幾乎都淡忘了。
我沒有告訴過童,童也從沒有提過。
「好啊,你還把那件事翻出來說,這麼多年了,原來你一直知道一直記著,真陰!我還沒說怪你,你倒先懷疑我了。不相信我拉倒,我們分手!」
已經清楚了。如果不是童,她怎麼會得了性病也不說,背著我自己悄悄治療呢?
童哭著過來抱住我。「你別走……你不要懷疑我……」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當我是傻子了。你放手,你說我要走憑你的力氣攔的住嗎?」
「好、好,我放手,那你是不是不走?」
不走?我腦子一片混亂,呆在這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剛才出門都沒跟靜說。
「你放手,我不走。」我騙童。她倔起來、鬧起來,今天一個通宵又會沒完。
童這才放手,我奪門而走。
童在我身後號啕大哭。「你騙我!你怎麼走了?你走了是不是永遠不會再來了?」她聲聲淒烈,現在還迴旋在我腦中。
我煩透了!我煩透了周旋在兩人之間!我煩透了猜猜騙騙!
我沒有回頭就直接下樓。五分鐘後,童開始打我手機,頻繁的我按結束的時間也沒有,直接關機。
那天半夜,下了好大一場暴雨,閃電,雷鳴。
第二天,放晴,好大的太陽,照得人心底空蕩蕩的。
早上我試著開機,想打去公司交代事情,沒想到童的電話馬上打過來了。
兩年了,她其實沒變。
靜就在隔壁,我趕忙關了手機。
和靜一起去看病,檢查、化驗、開藥、吊藥瓶,直到下午三點。然後把靜送回家。
「我去公司轉轉。」
我去了童的家。不管是不是她傳染的,終歸割捨不下她。童昨晚那淒烈的哭聲,更讓我放心不下。
門沒鎖,推開門,看見童坐在地上,穿著我的衣褲,披頭散髮,折飛機。
「童,你幹什麼,這麼熱的天還穿著我的保暖內衣,童,童……」
童的眼睛看也不看我,只是拿鼻子嗅衣服,喃喃的說著:「老公的味道……」
童瘋了。
童在電腦裡給我留了言:
'不要懷疑我,也許我說什麼你也會不信,畢竟你以前曾認為我淫亂過。不過,我可以發誓,除了威,只有你一個男人。
第一個是你,最後一個也是你。
如果不是那時精神有問題,可能連威都不會沾染我的身體。還記得嗎,我不是說威第一次和我上床覺得人格好像分裂了嗎?那時,嚴重的抑鬱症,已經導致我精神輕度分裂。
而後,能和你重新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2個月,僅次於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我想,你真是我的藥。
毒藥是你,弄的我不生不死,精神錯亂。
靈藥也是你,治好了我的精神病。
半個月前,我發現下身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是性病,而且導致很多婦科病復發。除了你知道的性病外,盆腔積液、宮頸囊腫、宮頸糜爛、陰道炎,你所能想像的到的婦科病,幾乎全齊了。要知道,在生完寶寶後,婦科病可是全治好了。我很清楚,不是你,就是你老婆傳染的。當然,到底是你還是你老婆,現在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你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我能說嗎?如果是你,我不說,還可以裝著繼續和你好下去,我說了,捅破了、撕破臉的結果只會把你往你老婆那邊推;如果是你老婆,一向被你稱為賢惠文秀的老婆,紅杏出牆,你要受多大打擊?而且從我嘴裡得知,就算你相信我所說,可是被我知道你選的比我賢惠的老婆還讓你戴了綠帽子,你更會覺得臉面掛不住。你那麼要面子,心裡怎麼會受的了?所以,我決定不說。反正不說這種事過不了多久也會昭然於世的。只是,沒想到你反而懷疑我。
哎。
你總是需要一萬個理由才能堅持愛我,只要一個理由就可以放棄我。
而我,一萬個理由也不放棄你,只憑一個理由--愛,就可以堅持到底。
可是,這次還能堅持下去嗎?
你知道這兩個月我有多開心嗎?我做夢都是甜的。只是,我有多開心就有多擔心。我怕,美夢容易醒。不知道哪天你又會消失,所以和你在一起,睡覺都是種浪費:我本來可以拿這段時間靜靜的看著你,實在的摸到你,可是一睡著,就什麼也沒幹、白浪費幾個小時了。
失而復得有多開心,得而復失就有多痛苦。
昨晚你決絕的走出我家大門,我崩潰了。
可能你一輩子不會再回來了。
從那刻起,我頭昏、眼花、噁心,心砰砰跳的厲害,好像要蹦出來,手腳發涼,發麻。我一夜沒睡,不停的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快來救我,我支持不住了,我就要瘋了!
可是打不通,一直都打不通。我只能趁最後還清醒的時間,給你寫最後的留言。
不要懷疑我,我沒有淫亂過……'
從童手裡掰出的紙飛機,是用她超聲檢查報告單和陰道鏡報告單折成的,上面除性病外還
寫著:盆腔積液、宮頸囊腫、宮頸糜爛、陰道炎、細菌感染……我所能想像的到的婦科病
,幾乎全齊了。和靜一起看病,我知道對女人來說,檢查和治療的過程有多痛苦

,而靜,
除了性病外,遠沒有童這麼多婦科病;而靜,檢查時有我陪著。
應童父母的要求,我把童送到了她故鄉的精神病院。和某些病者比起來,童不具有攻擊性,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和一個人喃喃對話。那個人,就是她深愛的、同時深愛著她的「我」。我去看她,她也不認識,可能她認定這個我,並不愛她。
這樣也好,對童來說。
她可以永遠和愛人生活在一起。
我和靜離婚了。離婚前,向她坦承一切。
靜吃驚,不過也爽快的承認:她是和別人上過床,性病很可能是別人傳染給她,然後給我,再傳染童。
「對不起」,靜說:「我當時也懷疑過是不是他傳染給我的,只是和你找雞比,我覺得是你傳染給我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就推到你身上了。哎……」靜歎口氣,「我早知道會牽連到另外一個女人,導致她發瘋,一定早就實話告訴你了。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失去最愛,隨便找個合適的伴,誰知道你還有機會和最愛相守。哎,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了一定會主動退出。我也是女人,我以前也有過最愛。你不會怪我吧?對於我來說,永失最愛,那麼淫不淫亂也沒關係了,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達成默契,所以你出軌我知道也從不提;同樣,我出軌你也沒提。哎……」靜又歎口氣,「誰知道是你心裡還放著她所以一
點都沒留意呢?」
我已不想再譴責靜半句,畢竟,最終導致童發瘋的是我,不是她,而且這段婚姻,我也有背叛。簽離婚協議時,靜堅持把一半財產退給我,悄悄搬走。
而我,一直住在我和童的家,不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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