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雙子與巨蟹的無緣

典型雙子與巨蟹的無緣



新浪星座
    
      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起誓,以下句句實言。
    
      其實這事兒還沒有個尾,按理說不該就定一些論。但我害怕自己會逐漸遺忘,所以記之。在此之前,我心儀過的男生,有陽光型的,勤奮型的,冷漠型的,體貼型的等等等等。在此之後,我估計會繼續下去,我總不能也不會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男人而專一。
    
      我生於1983年6月8日。屬豬,典型的雙子座。明顯特徵是多情且深情。所以我的愛情一塌糊塗,結果一敗塗地。小康生於1982年7月12日。屬狗,典型的巨蟹座。明顯特徵是深沉而敏感。所以他的愛情畏首畏尾,最後不了了之。
    
      下面我要敘述的核心就是上文提及的「此前」「此後」中此的替代內容。
    
      2002年1月5日上午7點我從大學城出發到市區。換火車後到達天津站,轉TAXI去南開大學東門。既而又幹了一件不合時宜按圖索驥。恍恍悠悠按地址順延校內湖岸徐行。途遇一耐心熱情的男生指點迷津,雖然他的左轉右拐已讓我方寸大亂。
    
      三十分鐘後到達我的非目的地--一不知名食堂門前,兩側各有一自動販賣機,內有怡口蓮,綠箭。當然還有保險套。只是方圓百米無可用幣電話,探訪一圈仍不得而歸。其時一小販在對我察言觀色許久後自動靠攏問要卡否。驚喜過望,無砍價經過,慷慨解囊。慷慨二字,其時深知。
    
      撥小康電話,兩次不接,一次掛斷。此時我眼中已隱約有淚。再來一次,終於接了。不耐煩地:「喂?誰?」我說是我,我在XX。他罵了一句有氣無力的神經病。叮囑我在原地他馬上就到。強勢壓回淚水,在等待中擺好POSE,故作輕鬆表情。裝傻是我最拿手的。不,是我們共同拿手的。
    
      之前,我是他幾年的老同學,舊知己。關係好到可開任何玩笑。一月前,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是說真的,現在我不開玩笑。我要做你女朋友,你考慮一個月吧。」
    
      他回短信:「豬,睡覺了。半夜三更又發瘋。」
    
      迄今為止,這就是我第一個開不起的玩笑。那時我傷心欲絕,盲目地傷心欲絕。我曾以為自己非常瞭解這個男人。知道他的年齡,星座,血型,家庭背景,生活狀況,近來動向。可是,除此以外,一無所知。胡思亂想之際,小康到了。
    
      至此時,主角紛紛粉墨登場,作戲開始。
    
      見面照例一陣嘻哈互罵,誰都忘了那條半夜顛發的短信。在塵世人群中,我們都是富於理智而自控的人。再加上巨蟹的深沉敏感,雙子的不安閃躲。讓我們從前到如今都彼此忽冷忽熱,小心翼翼堅守自己的堡壘。這樣的壞習慣,注定了以後的結局。
    
      我們都怕暴露自己的感情死穴,怕自己陷入尷尬不安。而這樣的邊緣形式,讓大家都有路可退,有台階可下,避免傷害,維護自己的尊嚴和面子。閒聊間,小康問我來此目的,答曰遊玩。問路線如何,又馬上自問自答到:「我知道你原是毫無計劃的。嗯,那去天大(天津大學)湖區吧。」
    
      到達後才悔之晚矣。寒冬臘月,竟然滿湖情侶倒影。置我們於尷尬中,雙方都沉默不語。大有一開口便捉襟見肘的窘迫。心照不宣地疾步出湖區。原來,一點點的觸動都可以讓我們驚慌失措,痛及全身。就像別人說過的:「愛情就是這樣,即使隔著40床鴨絨被,我們也因為那一粒豌豆而無法入睡。」
    
      之後,提出去周鄧紀念館。開始想這樣也好,周恩來,鄧小平,一個不疼不癢的話題。後來震驚的竟是指周恩來,鄧穎超。他是想暗示什麼嗎?已經不得而知了,也無關緊要了。只是上帝都不給我們機會,週末居然閉館。
    
      又乾又冷的天氣,我們只得沿街閒蕩軀幹寒冷和侷促。亂砍一通。隱約還記得他說起天津這個城市。雖然地處海港,條件優越,但這裡的人都極度懶散,安於現狀。所以才一直是個發展緩慢灰色格調的舊工業城市。不過也正是喜歡他這樣。溫和的處世態度。說自己喜歡平淡而安穩的日子,不適宜步履快疾的大城市,更無法忍受變化多端的生活。
    
      看著他的側臉,微微上揚的睫毛和嘴角。這個我深愛的人,為什麼近在咫尺卻觸手不能及呢?怎麼會離我越來越遠呢?我理解他說的意思,我更知道我不能削足適履,不能成為他生活中的只末微梢。
    
      我也慢慢地隻言片語地告訴他,我有了一個男朋友。是那種考慮帶回家的男朋友。射手座的他,這個傳說中於雙子座最一見鍾情的那種人。同樣多變,且拚命追求自由的人,自然可以忍受我一個星期的失蹤,多日的不在一起。然後平靜地跟我說他很想我,這幾天去哪兒了?一個人有沒有受委屈。
    
      這種廣闊的呼吸空間,對於多變的雙子座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如此這樣,讓我無處可逃,無法可避。對於小康的回答,也僅記得一句。也許,也只說了那麼一句:「你是該找個人來疼了。」可是,那又怎樣,我的心疼怎麼辦呢?
    
      我已記不清當時的我是否口齒清晰,條理分明了。的確,是該早些忘了這些無謂的回憶。既然已達到來此目的,而腿也太麻,鼻也太酸,眼也太紅。於是我提出返校。直達車站。購票後候車一個半小時,我睡了一小會兒。直到他提醒我剪票。
    
      進站上車,不敢回頭。我無法透過淚光去回望。我承認自己無能為力,從出生成為雙子的那一刻就已在劫難逃。不知幾天後,寫論文時。小康發了一通短信:「在一問我之前,我從未仔細想過你我之間,可是,我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對你好了,不知不覺中已習慣對你好了。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對你小心了,迴避了。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會改變自己也不可能在一起。愛只是種近乎幻想的真理。而你我都對推算和演繹真理無能為力。」
    
      良久,刪除短信。GAME OVER。愛情並不是一場非贏不可的遊戲。
    
      我們都知道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的唱遊。
    

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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