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座特別徵稿:輸給英俊羊兒的自戀獅子

白羊座特別徵稿:輸給英俊羊兒的自戀獅子

    動筆的時候,春日溫暖的陽光柔柔的灑落宿舍的地板,一室金黃。新生的交界,有人這樣形容這一周,想來是有根據的。不僅是星座。還有,對於北方寒冷的冬天來說。三月,恰是如此。萬物新生,但是,舊情,卻是已逝。但是就像很多俗濫的說法一樣,我也不得不這樣說:我和斐的相遇,是冥冥的安排,也似定數。  
  
  大三的暑假,我去北京參加為期一個月的考研輔導班。從住處到教室,有一條長長的路。每天正午剛過,我便從住處走去上課的地點。北京一所知名學府的西門,就在這條路上,因此這條地圖上並不能找出來的路兩邊店舖林立,樂器行,飯店,酒吧……很是熱鬧。就連夜晚,熱浪也不會稍減。邊走邊看店舖的櫥窗,順便,也看一看窗中自己的倒影。據說獅子座的女孩子會超級自戀,我想,我的確有一點。沒錯,我很漂亮,懶洋洋地走在街上,回頭率不算低。  
  
  8月17日那天,很不開心,原因是俗語說兒的生日,娘的難日。所以每年生日我都會守在媽媽身邊,而這次,我卻遠在千里之外。於是叫上同宿舍的女孩。我們喝酒去。  
  
  夜已深了,只有一家酒吧,還是燈火通明。大大的牌匾上只有醒目的字符:18%。我們走進去,裡面沒有顧客,只有兩個人在吧檯旁邊忙著。屋子裡,裝修後的氣味還沒有散盡,但是不同於其他的酒吧的昏暗,而是柔和與明亮的。地上隨意地擺放著黑色的桌椅。與黃色的壁燈呼應著一室的溫暖,彰顯匠心。  
  
  「兩位需要點什麼?」沉厚的聲音。我抬頭望向主人,卻對上了一對漆黑雙瞳。星眸,劍眉……  
  
  一時失態,急忙低下頭來,自己從來未像這樣發起花癡來。  
  
  酒量不好,來喝酒只是為了「坐」,女友很淑女,只要草原之戀。綠綠的薄荷與果汁勾兌,而我一瓶科洛娜已經暈了。突然覺得調酒很好玩。看著他在吧檯裡忙碌的身影,結實的胳膊上下搖晃,簡簡單單的原料就變得詭異漂亮。不過,不是很好喝。新手吧。我想。  
  
  他坐了過來,問:「覺得這間酒吧裝修的風格如何?兩位可否提點建議?」言語之間已流露出自得,故作成熟深沉的語氣,聽起來仍然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寶貝。「還好,只是,稍微有點亂,還要再收拾一下,另外,能不能問一問為什麼裝修的味道這麼大?」我說。  
  
  他低頭咬著下唇笑了一下(天哪,哪裡會有大男人這麼笑的?」剛剛裝修完,其實今天是試營業,明天才開業的。你們,其實是第一桌客人。」  
  
  言談間漸漸熟悉,才知道他剛從臨近大學畢業,一顆很理科的腦袋學了很理科的專業,畢業可以進很好的部委,卻愛上了搖滾樂跑到這裡來做這間酒吧的經理。打算把這裡建設成有名氣的搖滾樂酒吧。  
  
  我問他:」你什麼星座?你別說,我猜猜看。」他點頭。哈哈,我在心裡偷笑,還有什麼星座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愛炫耀,走路飛快,低著頭,長得健康壯碩有要發胖的傾向……「白羊座吧?」他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猜啊!」我說,「呵呵,看你的狀態和表現出來的性格猜的。」他想了想,搖搖頭說:「其實我覺得星座之類的東西都是不准的。」我不置可否。他反問我,我說獅子座,今天是我的生日。  
  
  「這麼巧?今天免你一杯酒的單!」爽快,還說星座不准。  
  
  說到調酒,我問他,會不會調煙灰,是一種銀灰色的酒。他想了想說:可以試試。哪裡有銀灰色的酒呢?我偷笑。聽見他問我高度低度。我說隨便。笑得已經有些狂妄。看他也是嘴角彎彎。結果,當然不是灰色,看起來很難看,不過味道很好喝,聞起來就知道度數很高。斜睨他,正挑戰地笑著。一飲而進,居然比煙草還辣喉。女友瞪大了雙眼……那天,踩著搖晃的腳步回住處,第一次,像醉鬼。  
  
  後來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下課都來看看,因其是一份異鄉的溫暖,或許,也因為這裡有他。說大學生活,說酒吧,說音樂。認識了一群那麼有活力的人。也記住了他的名字:斐。曾經我和他坐在桌旁,他的一個朋友突然開始在我們桌邊拉小提琴,另一個,彈著吉他唱起情歌。不敢正視他的目光,我知道那裡有熱燙的火焰,而我終將離開。我若無其事燦爛地笑著。  
  
  很快我就要走了。最後那一晚,住處到期,周圍的旅店客滿。而我要趕一些沒有寫完的稿子交給北京的朋友。前一天和他開玩笑說:「明天我來給你值夜班。後天的飛機我要回去了。」他竟然前所未有的認真:「好啊,等你。」所以,我就去了。三三兩兩的客人,我挑了燈光最好的座位,開始我的寫作。溫熱的咖啡端了上來,看他,他很溫柔,不說話,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你慢慢寫我去忙了。我的咖啡被不斷續杯,數了數。剛好三杯。  
  
  正寫著,突然感覺背後有人離我的脖子很近,這氣息讓我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字也寫扭了。把筆放下,知道是他。於是說:「你在這裡,我寫不了的。」他仍是咬唇笑著:「這麼敏感?好吧。然後開始擦地板。這時我才發現客人都走光了。問他幾點鐘。他說兩點半。怪不得。  
  
  三點半的時候我們的工作都完成了。屋子裡很安靜,點一支七星吸了起來,明天我將離開。收拾好東西,白裙女人在屋子裡明亮燈光下踏著清脆的步子,詭異而又招搖。他突然過來::「能抱抱你嗎?」  
  
  「不能。」我說。可是他仍然靠近我,擁我入懷。沒關係,我想,一個擁抱而已,不代表什麼,無果的戀情,是不能泥足深陷的。擁抱,連淺嘗輒止都算不上。想著,溫熱的唇靠了過來,躲不開,被結結實實地吻了正著。急忙閃開,找了安全的地方坐下,和他隔著桌子。他笑了:「你會害羞。」讓我幾乎惱羞成怒。  
  
  不過,我決定原諒他,就算是小小的放縱一次,在異鄉的最後一個晚上。就算是有愛情可以發生,又能怎樣。明天我將離開。準確地說,還有四個小時。  
  
  他皺了皺眉頭,晃了晃腦袋,說:「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快點走。」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笑了。打開了吧檯裡的電腦,說:「丫頭,過來,給你看點東西。」是他們學校的搖滾音樂節的錄影。一群熱血男兒,想要把明天與周圍一起點燃。澎湃而激越的東西,瀰漫於屋子間……  
  
  我很睏,他問我給我打地鋪好不好。我說不。女孩子,還是保護自己一點比較好。經過剛才的事情,我不敢確定什麼是單純的。而我,還沒有那樣的準備。他聳了聳肩,給我放《貓和老鼠》。追逐,不停的追逐,無止無休。  
  
  我終於走了。在走之前我已經完成所有我應該完成的東西。他說要送我。我說不用,我不喜歡別人送我。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每次,我送別人的時候,列車或飛機把我心愛的朋友帶走了。留下我自己,就感覺所在的城市是空的。很痛苦,我不願意別人承受,也就不要別人來送。飛機上,看這三萬英尺下的大地,那是古老的北京,我說再見。  
  
  曾經想過,到此為止多好。我也不會再有傷痛,可是,沒有。回來以後,有的時候,會接到斐的電話。有的時候,是一些很有趣的短信,我開始懷疑:這到底會不會成為一段真正的戀情,而不是司空見慣的一走了之。然而,終於躲不過去,他來了。從北京來看我。  
  
  就這樣,讓自己確定下來。在B酒店,看著孩子一樣睡著的他,堅硬的心終於軟了,其實,我是愛他的,可是我怕是曇花一現的衝動,不是自己,而是他。兩地遙遙相望,會又怎樣的結果。而人又怎麼抵擋命運。激情過後,我問他,會不會是騙我的,他說:我不用騙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於是,就讓自己信了。依戀在他的懷中,開始單純的夢想。  
  
  借用一段話:快樂總是短暫的,而留下的只是無邊的痛苦和長歎。兩天之後他走了。半個月之後,酒吧轉讓了,他去了一家公司。我經常給他寫信,用手寫,只是為了突出他的重要。每天我都惦記他,怕他太辛苦太累,而他的身體其實不是很好,有胃病,出去跑業務,應酬,怎麼辦……電話不打了。我知道他忙,漸漸的,短信也少了。我只是慢慢的等。  
  
  等到終於有一天,他先支支吾吾地對我說他有女朋友了。天空立刻灰暗起來。毫無徵兆。我不相信,給他打電話,我不認為他可以變心這樣快。過一會兒又說公司體檢查出他有胃癌。我差點魂飛魄散,再三追問,他承認胃癌是假的,另有新歡才是真的。我仍然不信,我怕他瞞著我,可是在給他電話他總是關機幾十條短信也找不到他。心漸漸地冷了,僅剩的一點點希望在某一天也突然被粉碎。  
  
  那天的凌晨一點中,給他打電話,他掛斷電話,發短信來說:別打擾我,我正在做愛。我已經忘記了哭泣或憤怒,只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過了半個小時,我在打電話過去,電話裡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你不要再找他了。他現在是我的了……才知道他們已經認識了一段時間,而他是真的移情別戀。  
  
  控制了所有的感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問她是不是能很好的照顧他。她笑了。說:「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他照顧我的。」明顯的挑釁,但是我不能責怪她。愛情本身是無辜的。那個女孩子沒有錯。我又問她:「有沒有想過將來?」她說有。然後又說:「或許我沒有你會照顧他,可是他是一個大人了。他能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和我都不需要擔心,不是嗎?」  
  
  我反而笑了。究竟,這種傷害是誰的錯呢?「或許,你是對的。我活在古典的夢裡,忘記了世界上已經不需要我這種女人了。祝你們幸福。」放下電話,有什麼辦法。那個女孩子是讓白羊沒有辦法的天蠍。  
  
  而千里的風箏線,是不是斷得更快呢?  
  
  冬天的時候,再去上政治的輔導班。我又踏上了北京的土地。給他打了電話。因為有東西想要交給他。《河東獅吼》裡張柏芝的憤怒控訴讓我感動。買一盤送給他。其實,在這場愛情中,我輸得一塌糊塗,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仍然無法忘記無法放棄,只不過,不去看不去想,任何事情都留待將來吧。怕自己絕望的太徹底,這個情重的獅子女人會憤怒的吃掉自己。  
  
  那時北京下了好大的一場雪,就是傷心的我從北國帶來的。他的錢夾裡,有她小時候的照片,沒有細看,想來應該是極漂亮的。他的頸上,圍著她織的圍巾,就算我的織功再好,又能如何,她能給他寒冷的冬天裡切切實實的溫暖。我還能說什麼呢。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的些許愧疚,連責怪都不忍,誰能責怪一個任性的孩子,誰能恨一個自己深愛的人。  
  
  終於,我又走了。臨上出租車前,我以兩個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然後輕撫他的臉,看到他眼底的愕然,然後微笑,然後轉身,然後上車,然後再見。  
  
  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會立刻讀我交給他的信:  
  
  斐,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字為什麼從縱列變成了橫行,因為,我不再認為自己是你的什麼人了。知道嗎?選擇用紙筆寫信給你是要你知道我的心情和古時盼丈夫歸來的女人們並無二樣。而今後,再不能夠。  
  
  我親愛的王子,你給最珍愛你的公主判了死刑,可是她不甘心,於是把自己流放了。不在你身邊的日子,她會一點一點地積蓄自己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她,她會微笑著回到你的身邊,誓死捍衛你及你的王國,如果你不再需要,她也會如你所願,從此消失,散盡芳華。  
  
  人生如列車一樣,在蒼茫的天地間奔馳。如果你曾見到我的淚落於你面前,我知道,我會等到你的。我留著接你的站台票……  
  
  從此之後,音訊全無,我不敢再給他打電話。我的自尊我的驕傲讓我只能做到這裡了。剩下的,仍然是無休止的等待。或許他會回來。或許他不會回來。可是我還是要繼續我的生活。就算沒有他,一切良辰好景都是虛設的,至少,我會讓自己看上去很好。心裡仍然還是有濃濃的期待。我終於輸給了這只白羊。其實,我是想忘記他的,但是我極端,這樣巨大的傷害我也沒有心死(大不了,就是把思念凍起來)。然而,獅子的天性告訴我,沒有死心到灰飛煙滅,是不能放手的。  
  
  否則,不痛快。  
  
  他的生日,我買了一束玫瑰放在自己的宿舍裡,就當遙祝遠方的他一切安好。  
  
  人生如戲,儘管痛的真實,可我要戲是精彩的。悲劇還是喜劇,未必,再說,也很難定義,不是嗎?  
  
  那就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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